她一把拉住了田母:“阿姨,别上当,她们是骗人的!”
“骗人?不可能,她们说能救我的女儿,能救的……”田母喃喃地道,似在说服自己,又似在说服别人。
“呵,骗你们?”雪千黛冷笑起来:“我可没有这个闲功夫。”
她不再理会田家母女和文秀池,目光在急诊室中病床上的人身上扫了一圈,忽然指着其中一个患者道:“就是他吧!”
这是一个精神萎靡的青年男子,脸色因高热而变成绯红色,看起来十分虚弱。
床旁陪护的是他的父母,两个人都戴着眼镜,表现倒还算镇定,并没有如其他患者家属一般焦虑。
确实,在这满是急重症的急诊大厅里,一个年轻人发高烧,确实不算是值得担心的事。
他们并没发现自家儿子,已经被雪千黛指定成为这场赌约的标的人物,而是在小声地交谈着:
“半个小时了,血常规快出来了,老孙你赶紧去取结果。”母亲说道。
“行,要是有感染,就让大夫开个吊瓶,打完了赶紧回家——到家你给儿子熬点粥,他晚上一口饭也没吃,可受不住。”
“这还用你说?”母亲就推着父亲:“快点去,别耽误时间。”
文秀池就有点不明所以。
这个季节,年轻患者突发高热,很可能就是流感或肺炎,大概率吊水吃药就能放回去,完全算不上有生命危险。
眼前的这几个大忽悠,不先可着一根稻草薅到底,反而在田楠家属上钩之后,突然就改弦易张,对象偏偏又是这样一个患者,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想搞些什么。
但不管怎么样,提醒的义务她是要做的,而且,和患者无关的闲杂人等,本来也不该出现在这里。
想到这儿,她先通知了医院保安,让他们过来赶人,然后又把田楠母亲拉到一边,细细地解释了起来。
雪千黛选中这个人,实在是出乎卫庚等人的意料之外。
患者到底年轻,虽然生了高热,但也未必会要命,完全看不出来他的情况比喝了百草枯的女生,严重在哪里。
但要说雪千黛是刻意放水,帮着陶乐找个台阶下,却也说不通。
要是那样的话,她又何必要闹这么一场。不如直接什么都不说,拿过了门中答谢的礼物离开,也不会损了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