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萨市的海拔不到四千米,但随着驻留时间的拉长,来自高原的下马威也就渐渐地显现出来。
“走吧,我过去看看。”陶乐站起来,将行李交给了康护士长——她俩刚被分到了同一间宿舍。
“陶老师是吧?”张科长就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您不会以为,针灸真的能治高反吧?”
“说实话,我在这儿也待了近三年了,马上就要功成身退,但也还真没听说过这种事儿。”
这也太不靠谱了。他心里想着。
“我以前也没见过。”王章地插了一句:“直到刚才我头晕恶心上吐下泄,陶老师给我扎了几针。”
“头晕恶心上吐下泄?”张科长看看站得笔直,眼神清亮的王章,半信半疑:“那您的高反算是挺严重的,现在也别硬挺着,快回屋去休息吧。”
“呵呵,我挺什么?真是被陶老师治好了,现在从里到外,神清气爽。”王章认真地道:“我陪陶老师一起去。我和甘主任之前也认识,过去看看他。”
见张主任还待说什么,他就摆摆手:“你放心,我们就过去待一会儿,马上就回来休息,还不行吗?”
张科长无奈,他可不想跟京市过来的专家较真顶牛,只好应了下来,带着他们步行了十几分钟,到了前方的萨市中心医院。
甘义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眼前灰蒙蒙的,头痛欲裂不说,胸口也闷得不行,像是压上了一块大石头。
自己戴着氧气面罩,眼前一片雪白——是在医院里,这种味道他闭着眼睛也不会感觉错。
看来,刚才自己眼前忽然一黑,果然是晕倒了啊。
这种严重的反应,本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自己就有高血压,心脏室性传导阻滞,本来没在院方制定的援藏名单上。
但一直以来,援藏一直是埋在他心底最深处的梦想与期待,随着年龄的增长,不仅没有被磨灭,反而变得越来越强烈。
“我在三院的急诊部待了二十多年,任部门主任也有五年多,熟悉这里每一个环节的流程与运作。帮助萨市建立高水平急救中心,你们能找到比我更合适的人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