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义却没有这种深刻的体会。他从前天晚上到现在,基本上都已经忘记了自己身在高原,什么长期高原反应,根本不存在的。他只觉得现在身体和精神都健旺得很,一点也不比在京市的时候差。
“时间还早,我跟过去看看。”他跟韩泰说道:“这胎盘早剥,确实也太危险了点!”
辛玥踏进急救中心的时候,已经是喘息不已。但她根本就顾不得这些,一把抓住了守在门口的康护士长问道:“刚转来的胎盘早剥的患者呢?”
“送进手术室了!”康护士本就是专门迎着她的,当下便指点道:“您是辛大夫吧?刚才患者发生了失血性休克,冷主任已经先跟着进去了.”
她的话音还没落,辛玥就一溜烟地冲了进去。
这一刻,她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身体上的所有不适,满脑子都是各种疑问:
孩子现在是死是活?有没有出现羊水栓塞,失血性休克是因为它引起的,还是其他?
援藏这么长时间,她太清楚本地人关于孕产方面的习俗了。
基本不做孕检,生产也没几个人会去医院,牧区的人尤其如此。
等到出现问题时,又因为地方远,转运不及时,血源跟不上,导致了各种遗憾。
在藏省,孕产妇和新生儿的死亡率总是高的,一位母亲生了十个孩子,总是会有几个夭折。
经过不懈的努力,国家发布了很多好的政策,比如牧区人民住院生宝宝费用全免,甚至还根据住院天数给补助,这种情况才稍有改观,但也改变得有限。
孕妇是从那曲转过来的,那就是牧区的,不用想,也能猜出来她多半没做过孕检。
而在这之前,又不知道她曾经耽误了多长时间。
辛玥如同旋风一样,冲进了急诊手术室,洗手,换手术服。
她喘息得越来越重,呼吸之间,发出了像风箱一样的呼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