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亦寒把画放在了投影上，特意放大了给他们看。接着说：“可以通过衣服的褶皱来看，正常的小腹庞大，依她这种姿势，在肋骨这里的衣服是陷进去的，肚子这里衣服的褶皱尤其多，不光多，纹理还必须是一样的方向。如果这个人当真这么在意细节的话，又为什么要刻意要用这种方式来向咱们提供小腹微微隆起这种状况？”戚亦寒顿了顿，“她想告诉咱们什么。”

戚亦寒推理的头头是道，让人不相信都不行。而且就算是他的错觉，其他人观看的眼睛也不能出错。就算按照衣服的褶皱，人的动作来看，都非常符合小腹微微隆起的这种状态。就算戚亦寒看的错了，那么这人为什么还要把衣服的褶皱画出来？

画上的这个人物是跪着的，双手双脚被束缚着，看她那神情，倒真的像是想要诉说什么却诉说不出来，因为她的嘴被人封上了。

这张画乍一看还以为是幼儿园小孩画的普通的简笔画，但是如果真的认真看的话，你就会发现这里人的姿势，人的神态，配色，都是十分讲究的。要是平常还好，顶多就会认为这个人有非常强的心理，并且是个心理扭曲，十分不正常的人。但偏偏在这个时候给他们看这一幅画，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戚亦寒接着把画拿了出来，继续说：“这个人看着样子应该是个受害者，而且她隐晦而又明显地朝咱们表达了现如今的一个状况，到底……她这是想要表达什么？”

其实戚亦寒不是真的不知道她要表达什么，这不是□□裸的鄙视吗！内涵别人最可怕的就是这种人，用非常艺术的方式给他们说起这个事实，如果真的细想的话还真能发现点儿什么。

这时，沈玖柒突然凑近戚亦寒，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这不正跟你跟我讲的那个故事一样吗？”戚亦寒突然想起来了，自己给沈玖柒讲的不就是这样的吗！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而已。戚亦寒又看了看纸条和这一幅画，默默感叹道：还真的是个细节控啊……

戚亦寒说了这么一通话，要是让他们提出问题恐怕都难了。

但是沈玖柒却在这个时候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是如何能这么精准地推测到这幅画到底要表达的是什么呢？”戚亦寒向来的推理方式都是这样的，你不知道他推理的依据是什么，但是最后往往都是最正确的。戚亦寒笑了笑：“我不过是结合现在的现实情况来说的，她不就是这样写的吗？我这样说请问有什么问题吗？还是说……让你们怀疑我就是最后的凶手了？这么熟悉他想要干什么？”

戚亦寒本来没惹他们回忆的，但就是因为说了这句话，反倒让他们怀疑了。接着，沈玖柒便没有再说什么。

一桌子人，就看着这么一张纸条和一幅画陷入了沉思。

她想要向人表达的是什么？这里面的受害人是谁？那些人到底对她做了些什么？其实透过邵钦和甄艳这对人应该就能看出来，但是他们不敢想，也不敢直面地说出来。这个太危险了，即便很多人看到了这种情况之后他也不会说，也不会抵制这种行为。他们认为他们就是至高无上的圣者，只要不往出说，只要不做，这一切的一切都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到头来他们还是做了，最后遭殃的是谁？他们一次一次地做着违法的事情，却没有一个人可以对他们说些什么。

那些受害者那些旁观者都知道这一切的犯罪者做了什么，可是没有一个人敢说。

可能在这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都有可能发现这种事情，最后的结局，谁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他们是应该叫人把这些人坐起来，还是自己就这么默默地忍受着？

最后，真正受害的是谁——？

是啊，最后，真正受害的是谁？

戚亦寒已经不想继续这么想下去了，他觉得这很脏，满是污秽。他低头看了看手表，接着说：“时间差不多了，我待久了对你我都不好。之后如果我讨论出什么一定第一时间给你们送资料。现在我该走了。”

要是放到以前戚亦寒说要走，他们一个个神情上全是不舍。但是现在却只能低头自己默默想事情。

沈玖柒叫住了戚亦寒：“不……吃完午饭再、再走吗？”戚亦寒笑了：“不用了。有什么不对的就叫我啊！二十四小时温柔在线！”戚亦寒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干脆连他的脚步声都没有了。这时，沈玖柒才意识到原来他们走的是后门。

戚亦寒和萧影棋两人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公司。戚亦寒借着和萧影棋一起吃饭的理由顺其自然地把萧影棋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每人敢说什么。而他们两个这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不对，没有人跟踪，没有人大打出手，这算是给他们的温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