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服!”
李磊声嘶力竭地吼道。
“不服?”
刘会长沉声一笑:
“那你去找协会申诉举报啊!”
“有什么处分、有什么批判,我都一力承当!”
他的脸色深深地沉了下来,瞳孔里闪烁着炯亮的光:
“我本来就是个退休老头,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可不会像那些年轻干部一样在意仕途、爱惜羽毛。”
“其他干部可能会为了息事宁人、为了考虑影响、为了政治正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让你混进协会、混进队伍。”
“但我不会!”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和稀泥的本事,老子就没学过!”
李磊被骂得狗血淋头,迟迟说不出话。
但是,一如既往地,他可不觉得自己有错。
责任肯定都是刘会长的:
明目张胆地违抗协会“择优录取”的指令,肆无忌惮地无视法律对未成年人“坚持以教育为主”的原则,又毫不掩饰地在考核环节里搞暗箱操作,更是霸道专横地根据个人喜好,在协会里对下属会员搞人格歧视。
阳奉阴违、目无法纪、徇私舞弊、滥用职权
这姓刘的也配当领导?!
连举报都不怕,这还有王法?
简直就是暗无天日啊!
想着想着,李磊觉得这整个世界都是黑的,他冤得都无法呼吸。
他紧攥着拳头,死死地咬着牙,身体在愤怒中剧烈颤抖,压抑已久的怨恨在胸腔不断发酵。
在这一刻,李磊真恨不得将那处处针对他的刘会长撕成碎片。
而与此同时
余庆的眼睛也悄悄地盯上了他:
“机会到了。”
他心情复杂地轻声道出了这句话,语气纠结不定。
如果要灌注魔气让李磊入魔的话,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李磊刚刚受辱,表情扭曲狰狞,情绪激动不定。
在这种情况下,人本来就容易入魔。
这样一来,余庆就算悄悄凑上前去“助他一臂之力”,也不会引起在场众人的怀疑。
李磊可以顺理成章地入魔,也可以大快人心地去死。
然而
这毕竟是杀人。
是无可辩驳的蓄意谋杀。
对于一个高中生来说,要跨出一步真的很难。
而余庆并不是受害人家属,甚至连受害人的名字长相都不知道,他跟李磊没有血海深仇,只有因为他心中的正义感而引起的个人恩怨。
为了这个杀人,真的对吗?
余庆心中纠结不已,迟迟做不出最终的决定。
“该死”
“这小子都坏得脚底流脓了,就不能像那个杨淑芬一样,自己干干脆脆地入魔吗?!”
他忍不住在心中幻想到。
而就在这时
余庆瞬间感觉到,周围空间中弥漫的魔气开始有所异动了:
那一缕缕无规则弥散的魔气突然有规律地激荡起来,就像是旋涡一般向着李磊的身体汇聚而去,飞速地渗入了他的皮肤、他的血肉,最终融入了他的经脉。
“还真入魔了?”
余庆看得目瞪口呆。
然而,情况却和他想象的不一样,也和他以往看到的入魔过程不一样。
李磊现在的情绪的确激动难抑,而那些魔气也的的确确地被他那暴动的情绪勾动而来,融入了他的四肢百骸。
一般人现在可能就已经两眼发红、肌肉鼓胀,出现十分明显的魔化特征了。
可李磊不一样:
他的精神虽然失控,但眼神却依旧清明,身体也没有出现任何异样的畸变。
余庆再细细地感知,就发现了更为讶异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