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武浩已经跟了上去。

他的背影看上去很殷勤的样子，但走到宁韶面前时，原本虚伪的眼睛眯了眯，笑了起来。

“怎样，觉得痛苦吗？”他刻意弯着腰，拉近和宁韶之间的距离，欣赏宁韶此时的表情。

“痛苦什么？”然而宁韶并没有露出程武浩所期待的害怕的神情，反而抬眼反问道。

剧组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目光平静甚至冷漠。

“得罪了我，我不会让你在这里好过的。可你签了合同，还要和我继续演戏。”程武浩没料到对方是一副不在乎的态度。他想撕下眼前这人的伪装，忍不住再度刺激道，“而且你不配合我，你的饭碗就没了，我听说你还是托那个女人的关系进来的……找这么一次机会很容易吧？这还不够你痛苦吗？”

“痛苦是没有必要存在的感情。”宁韶的血还在后颈滴滴答答地淌着，猩红的血显得十分刺眼，他牵了牵嘴角，神情似在嘲笑，“难道你会痛苦？”

程武浩一愣。

“不过你说得没错，我现在能得到一份工作确实不容易。”宁韶的神情依旧淡定，他直接从程武浩手中拿着医药包里取出碘酒、棉签和纱布，“这也让我刚刚想通了一件事。”

“什么事？”程武浩下意识地问道，随后竟然看到眼前这个人倒出碘酒，自行包扎起来。

这个人和他平常遇到的人完全不同，明明被他故意挑衅，竟还能沉稳如斯！

“我的工作来之不易，如果有人要从中破坏，影响我的进度……”宁韶说到这，语音停顿了一下，手上已经熟练地撕下纱布，按住伤口道，“我可以考虑让他离开。”

“你说什么？”程武浩失声笑道，“你没得失心疯吧，你要让我离开？”

“男女主角的变更与我的工作毫无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