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也很快发现出这一点，他能感觉到三个祭祀的力量在莫名加强，仿佛有人在暗中补灵！

“糟了，是黑雾！”

三人行刚意识到黑雾不对劲，忽见满天筝鸣乍响，黑雾聚集，化为黑刀，一刀砍落他的头颅。

三人行在惊愕中化为飞灰——但，这是假象！

他的最后一个头颅，在满天飞灰中螺旋遁走。

可惜，这一次，他被黑雾缠住了。

螺旋的空间漩涡竟被黑雾填满，将本该钻进漩涡遁走的头颅，被黑雾推回了祭坛上空。

“十一独行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抚琴仙子三人蓦的惊滞，一齐跪地。

“总舵大人！”

宫幼溪看的一愣懵逼，使徒的总舵只有四大祭司见过。

“总舵大人居然是团黑雾？”

柳玄夜负手立着，没说话。

宫幼溪更震惊了！

玄夜大人置身在黑雾中，却依然没被发现……

黑雾缠住三人行的头颅，颤声笑着。

“你的伤很重啊，这也敢袭击使徒？”

“别把我看扁了，大叔！”

三人行那孤独的声音缓缓吟唱起来。

“刑天十一神解——”

正吟唱到一半时，突然，夜幕垂落！

满天星辰洒下辉光，驱散浓浓黑雾。

星光乍现，又骤然消散。

三位祭祀抬头一看，三人行的头颅已经消失在祭坛上空。

三人蓦的紧张起来。

“总舵大人！”

被星光驱散的黑雾，再次萦绕天穹。

“别紧张，十一独行人，连城子……也算是老朋友了。”

抚琴仙子三人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十一独行人，而且还是两个，尤其是后面一个，竟能在总舵手中救人！

他们明白，总舵主的本体不在此地，而这位连城子的本体，也不在此地。

“你们这次集会的目的是什么？”

三人一愣，仔细一想，大脑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起来这次集会的原因。

“我们……”

“不用想了。”

黑雾不再纠缠，开始逐渐消散，只留下一句。

“三千年了……那个女人终于要开始行动了。”

空中。

宫幼溪看了眼身边的玄夜大人，仿佛是在看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神柱。

九星仙尊，居然在一众仙皇和半神眼皮底下……

太强了！

柳玄夜还在琢磨刚才突然出现的星空，心道：

“名叫连城子么？看来，不能把十一独行人都当成三人行那般的实力。”

宫幼溪不明觉厉，她看不懂大佬们的博弈，只得紧抱柳玄夜的大粗腿。

“不与总舵大人见一面？”

“不必了。”

“接下来我们去哪？”

“去看看仙贼王的计划。”

柳玄夜如是道。

……

青鸾城。

城主室。

宁中子和樱兔仙伏案忙碌了一整个除夕夜。

陆涯为了照顾师姐，履行对老婆的承诺，也在办公室里睡了一整夜，假装照顾师姐。

陆涯睡的可香了。

就和在课堂上睡觉比床上睡觉更香一个道理，陆涯撑着下巴，鼾声如雷，甚至扬起了有节奏的韵律感。

樱兔仙安慰宁中子道：

“长老不用担心宗主啦，城主大人既然能睡得着，说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宁中子怔怔望着陆涯，有些入神。

“小樱，你读书多，你能猜到师兄的想法吗？”

樱兔仙想了想道：

“我猜城主大人是一个先行者，一个想要建立新的社会秩序的先行者，他拿青鸾城做实验呢，青鸾城发展的好，这种建城模式可能要推广到整个仙界。”

“你的意思是，师兄是仙庭的人？”

“可能比仙庭还要更高阶吧，我想，如果世间有神，那城主大人一定是某个神明的分身，否则仙庭高层不可能对他那么恭敬。”

“就算是神，也是仙庭一边的，是幽冥的死敌，他为什么会和宗主结合？”

樱兔仙张口说不出话，半晌才问：

“柳宗主真的是幽冥？”

事已至此，又有陆涯在，宁中子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幽冥，或是幽冥分身，总之与幽冥有关。”

樱兔仙平复心绪，想了想道：

“前些天我在百味书屋看过一本名叫《仙治通鉴》的古籍，书上说，打破旧有体系需要一个不走寻常路的破局者，如果城主大人真的是神明，却没阻拦宗主，说明宗主大人就是这个破局者，城主大人在下一盘大棋呢。”

话音刚落，陆涯一个喷嚏打出来。

阿嚏！

樱兔仙嘻嘻一笑。

“你看，我说对了吧。”

“……”

宁中子猜过陆涯在下一盘大棋，却没想到，棋盘就大到这等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