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裁者官邸。
廊道空无一人,除了仆役用推帚刷墙发出的空洞而有节奏的敲击声外,一片寂静。
侍卫走路时靴底发出的声音、衣袍短促摩擦的单调声响加深了这份静谧。
他手捧七彩鸽子,缓缓走进内厅。
案前一盏孤零零的宫灯释放着微弱的光芒,那昏黄之色照在月九龄脸上,越发显得皱纹堆累、老态龙钟。
月雅看后黯然神伤,十天前的那场溃败,祖母至今还没缓和痛苦。
上任七千里独裁者才多久,曾经意气风发的祖母就已经苍老许多。
始作俑者便是顾长安那个中原汉奴!
见到鸽子,月九龄操着苍老阴沉的声音说:
“呈上。”
“是。”侍卫取下鸽腿绑着的信纸,放在书案。
月九龄打开浏览,瞳孔骤然一缩,信纸章印图画是深渊里的王座。
天神冕下亲笔手书!
“气运,气运……”她喃喃自语,眼神里满是惶惶之色,手指都在颤抖。
月雅点起脚尖,便注视到信上的内容。
【据观星台窥测,七千里疆域有气运波动,请月爱卿答复。】
气氛几乎凝固。
月雅面色苍白,一定是纛旗开拓半里疆土,导致圣城深渊的气运出现微弱的涟漪。
“怎……怎么办。”她头皮发麻,不敢想象暴露的后果。
“折兰老匹夫挖的火坑!”
月九龄情绪失控,歇斯底里的咆哮。
满头银发散乱,一脚踹翻书案,砚台墨水洒了一地。
砰!
“悔之晚矣!!”月九龄砸烂宫灯,将书卷扯碎,整个人宛若疯癫的母狮子。
“祖母,祖母,中枢会派人暗查吗?”月雅方寸大乱,满脸焦急。
月九龄发泄完情绪,颓然地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道:
“不会。”
“若要暗访,天神冕下就不会询问我。”
“我必须给出一个解释。”
她冷静下来,在厅内来回踱步,披头散发遮住面容,犹如一具苍老的厉鬼。
“月家月无敌,乃不世出的人杰,近日修炼走火入魔,搅乱了帝国气运,请天神冕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