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清楚的感觉到她娘对她的冷淡,也能感觉到她娘对灏哥儿的不喜欢。
好像怨恨生灏哥儿让她坏了身体,灏哥儿出生没多久就被交给了奶娘,她并不放在身边喂养。
按府中老人说法,她娘在她小时候是喜欢过她的,但慢慢的她娘的脾气越来越不好,厌烦了她在院中嬉笑跑闹,直接让她迁出了院子,平日也不怎么见她。
不是每个母亲都会喜欢自己的孩子,这个道理秦泷漉小时候对自己说过无数遍。
在水潭前她对赵禁庭说,她娘有可能是被害死的,是她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一个想法,事后她想了想,她当时是觉得秦祖安既然恨她,哪有怎么会喜欢她娘。
她的亲生父母中,总该是有一个人欢迎她到世上的吧。
长公主感觉到了秦泷漉的心情低落,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这是又怎么了?你娘的性格的确跟你很不同,她呀,就是个文雅的大家闺秀,安泊侯府是武将世家,但她因为身体弱,既不会舞刀弄枪连上马都不敢,每日不是绣花就是看书,本宫现在想想都不知道当时是如何跟她做上了朋友。”
回忆曾经,长公主眉目舒展,“那时候朝中还不时兴文武通婚,文官觉得武官粗鲁,武官嫌文官只长了张嘴巴,等到你娘到了该嫁人的岁数,你外祖和舅舅们天天头疼,觉着你娘这模样不能往武将家头嫁,但他们把京城中条件相等的书香世家都看了一遍,又觉得每一个都有毛病。”
“然后外祖就看中了我爹?”
“你爹可不是你外祖看中的。”长公主说起这些,才发现秦泷漉好像以往都没问过这些事情,今日也不知道哪来的兴趣,“你爹和你娘第一次见面我也在,那时候我邀你娘去游船,恰好遇见了你爹,你娘提起她看过你爹写的诗集,说觉得写得很好,我就把你爹叫到跟前说话。”
长公主还记得那时候的场景,好友一面强装正定,一面偷偷看仰慕的人,被她发现后脸红红的跟她夸奖那人写的诗集。
她虽然也看书看诗,但却不会因为一本诗集崇拜什么人,见好友脸红的样子好玩,又见新科状元长得儒雅俊秀,她起了玩闹的心思,就让人把状元叫到了跟前。
“我见你娘脸红快滴血,半个身子都躲在我的身后,觉得好玩的很,就说‘你刚刚不是说喜欢状元郎写得诗集,如今人叫来了,你就没什么话想对本人说’。”
安玲珑性子内敛,哪里说得出来,她连看都不敢看秦祖安一眼,而秦祖安看出了安玲珑的不自在,道了谢之后朝长公主拱了拱手,主动提出了离开。
“那次你娘狠狠生了我的气,叫我以后别这般做事,我还是第一次看她发那么大脾气,我还想着你娘的仰慕,是要心中偷偷的,而不是能与对方说话的那种,谁想到过了大约半年他们就定亲了。”
那时候她正在跟赵禁庭他爹你来我往,也没太注意好友的动静,事后她追问好友,才晓得那半年间两人机缘巧合又碰到了面,没有她捣乱,两人有了些来往,最后彼此有心就成了一对。
“若是你娘的身体好些……”
长公主叹了口气,她见过玲珑与秦祖安在一起的模样,秦祖安的体贴周到,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做到,她虽看不惯秦祖安有妾侍这事,但知道那些妾侍都是玲珑安排,并不是秦祖安主动要求,秦祖安甚至还推拒过不止一次,有些事也难怨到秦祖安的身上。
“你娘就是太体贴,有时候把旁人的高兴与否看得比自己高兴与否还重要。”
“所以说她就是受了委屈也不会跟亲人说?”
“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