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赵禁庭走之前突如其来的动作,秦泷漉一夜都没睡好。
早晨起来坐在妆奁前,秦泷漉对着面前的螺钿镜,无意识地开始触摸自己嘴唇。
手指绕着唇周摩挲了一圈,最后按到了唇珠上。
这一按,秦泷漉打了一个激灵,看着镜中的自己,依然没想明白赵禁庭昨晚到底是发的什么疯。
没事捏她的脸不准她说话就算了,竟然还把他的血往她嘴里擦,而她那时候也是被吓傻了,就那么呆呆任由那滴血进了嘴巴,而且她好像还用舌尖舔了赵禁庭的指尖。
“……”
仔细想想她好像是真舔了,不然赵禁庭不会神色一顿,诧异地看着她。
这都算是怎么一回事。
都怪赵禁庭的指头太粗糙,他的指腹带了一层常握兵器的茧子,指腹摩挲她唇瓣的时候她就觉得不舒服,等到手指侵入嘴唇,她就下意识伸舌来抵御。
谁想到他的手指进了她的嘴就收了力气,她的舌头也下意识从防御变成了舔,最后倒像是她主动把他那滴血舔掉。
“赵禁庭疯了。”
看向打了水准备伺候她洗漱的月夕,秦泷漉正经八百地说道。
月夕一楞:“怎么就疯了?赵大人昨夜可是跟姑娘说了什么?”
昨夜她觉着姑娘跟赵禁庭说话说得有些久,正想着要不要去看一看,就见姑娘失魂落魄的进了屋,连外裳都没脱就上了榻说要睡觉。
她本以为是时辰太晚,姑娘累了才如此,现在看来像是昨晚赵禁庭说了什么,或是做了什么,才让姑娘魂不守舍。
“他说他是个蠢蛋。”
月夕:“姑娘,奴婢就是再傻也知道赵大人绝不可能那么说。”
“他怎么就不能那么说了,他就是脑子生了毛病。”
秦泷漉有些想念花晨,甭管花晨忠不忠心,这会儿一定会变着法的损赵禁庭,把他数落的一文不值。
她现在就需要听人说说赵禁庭的坏话。
秦泷漉手撑在桌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赵禁庭说了什么她怎么能跟别人说。
一看镜子,秦泷漉视线就忍不住集中在自己唇上。
怪不得赵禁庭非要当面跟她说,还不许旁人在场,他要干的这些事旁人要是在场还了得。
赵禁庭都表现的那么明显了,她就是想装傻都装不了,她没想到赵禁庭会喜欢她,而且看着这份喜欢还是憋了很久。
但他喜欢她好像也不奇怪,她长得不错待他又贴心,他自小身边就她那么一个亲近的姑娘,他要是对姑娘动心她的确是第一选择。
正常又奇怪。
对她而言,赵禁庭跟安振清他们是一样。
她想象过嫁给云枫澜,想象过嫁给周致景,还有赵琎钰,唯独没想过嫁赵禁庭会是什么样。
就像是之前她中媚药,她在他面前一片坦然,没因为他是个男人而害怕,就是因为她心里有底气,觉得赵禁庭不会对她做什么。
想到了上次中药,她终于明白赵禁庭在水里为什么发火,说她在他面前不知羞。
他是想让她像是对待一般男人一样对待他,而不是模糊他的性别,把他视作一个安全的存在。
“命在我这里……”
无意识重复了一遍赵禁庭昨夜沙哑着声音在她耳畔说的话,秦泷漉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赵禁庭是一定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