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让你轻松些你也非得守规矩，想想你以前的身份，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根本松弛不了。”

这话孙氏说的怜悯慈悲，看着如姨娘的眼神充满同情。

如姨娘闻言愣了一下，旋即头埋得更低。

如姨娘认了孙氏说她奴性，但她身边的儿女可不认，秦二姑娘直接站起：“女儿不明白，姨娘守规矩给母亲请安有什么错，怎么在母亲口中，懂礼反而成了不知礼。”

“我并没有说她有错，我只是心疼她罢了。”

如姨娘一直哑炮，孙氏反而觉得邪火没处发，如今秦双叶开口就是恰好了，“二姑娘难不成觉得我说的话有错？”

“二姑娘。”

如姨娘不想看女儿为了维护她得罪孙氏，叫了女儿一声。

可惜这一声没办法制止秦双叶。

秦府的姑娘自然是秦泷漉的地位最高贵，但她们这些庶女也不是贱养出来的。秦泷漉脾气好做人大方，这几年府里没主母，秦双叶从未觉得她这个二小姐低人一等，要被孙氏那种悲天悯人，像是看乞儿的眼神看。

“母亲真的是心疼姨娘吗？真是想让姨娘轻松休息？若是这样平日母亲都是晚起，今个怎么早早起来，还派贴身丫头去姨娘住的院子查看。”

看着孙氏脸上笑容要挂不住，秦双叶眼露不屑，孙氏以为自己天上的仙女不成，不过是小官之女，她姨娘虽然出身不好，但养育了秦家的子女，而且还在秦府深耕了那么多年，怎么就要怕她了。

“母亲让贴身丫头查看什么，女儿就不猜测了，女儿只是想说姨娘守规矩，每日早起请安母亲可以不见姨娘，但姨娘不能不做。”

孙氏这个人最注重面子，要不然她晚上不会明明抓心挠肺，还强撑着没让丫头去叫秦祖安。

今早还硬撑出风轻云淡的模样跟如姨娘说话。

但秦双叶的话等于是把她的面子撕的干干净净，孙氏的脸阴沉拧的出水，怎么也悲天悯人不起来了。

秦泷漉还在侯府的时候，就晓得了秦双叶怼孙氏的事，听了下人的转述，秦泷漉没憋得住笑。

她想象得出孙仙女会是什么表情。

孙氏其实挺有趣的，说她招人生气，但也还好，因为她的想法都写在脸上。

若是换做赵禁庭一副高高在上，悲天悯人神情，旁人就是看着心烦，也没什么办法，因为赵禁庭有出身，有军功，他前途无量，他想悲谁就悲谁。

但孙氏细究起来也就只有心态比较好这一个优点，那她那副表情就讨人嫌了。

平日里不愿意得罪她，能装作没看见就没看见，但要是想怼，真就是一怼一个准。

秦泷漉当做笑话听了这事，却没打算插手做什么，只是她想当个旁观者，孙氏不知道哪儿不对，竟然想拉着她入局。

她回了秦府才坐稳，主院就来了人，说孙氏想见她。

“见我？”

秦泷漉换了家常的裙子正在榻上躺着歇脚，闻言挑了挑眉，“睡了。”

月夕也不懂孙氏这是唱哪出，听了主子吩咐，立刻去回了传话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