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番外三·(4)给你20床鸭绒被的喜欢

但他没有深思下去,只道:“等过段时间,龙岛稳定下来,林小殿下要过来亲自看看地形地貌吗?”

现在龙族内部仍在不停更迭,尽管大势所趋,和人类合作已在所难免,但保守派的势力依然不可小觑。

大舅龙,很头疼。

“一定。”林暮晃承诺道,“那时候,我会带妻子一起过来的。”

旁边的国王一口水喷了出来。

妻子?

大地之母在上,你小子平时接触最多的女人就是你亲妈和你亲表姐,你是哪里变出来的妻子?

冯骁并不知道林暮晃这句话的深意,因此喜气洋洋道:“行,我们龙岛风景也不错,到时候我给你推荐几个,增进一下夫妻感情……”

大舅完全没想到,等真的到了那时候,别说推荐风景好、增进夫妻感情的地点了,他会瞪着眼睛,愤怒地咆哮着现出龙型,追着这臭小子跑(飞)了一整个龙岛。

混账!偷偷把他可爱的外甥女拐跑了,怎么还有脸来见他——!

人类就是一群王八蛋,他再也不要跟人类合作了!

回到房间时,林暮晃意外发现,屋子里除了小恶龙以外,竟然还有别人。

“哟,阿晃,回来了?”严雪卿没什么诚意地打了声招呼,马上又将视线移到了潘千葵身上,“来,跟我说说,这个你喜欢吗?”

……堂堂魔导师,居然在用雪花捏龙逗人开心。

没救了。

林暮晃下逐客令赶人,严雪卿很是不满。然而,弟弟接下来的话,一下子戳中了她的死穴——

“你下午不是还要去魔法协会作报道吗?”

严雪卿看了他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道:“你把我行程记那么清楚,不会是心里有鬼吧?”

弟弟谈了女朋友,她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不仅消息没传到她那里去,她平时过来找林暮晃,总也找不到人。要么就是,她才走到半路,少年就主动过来了。

她之前还没多想,刚才和少女聊天时一对,突然有了一个极其荒谬的念头——

他把她的行程记这么清楚,难道是……故意跟她错开,好让她没法跟少女见面吗?

“怎么会呢,姐。”少年露着一脸虚伪的笑容,把她推出了门,“回见啊,回见。”

正在这时,床上的少女突然道:“雪姐,我忘记跟你说了,他是要跟我走的。”

严雪卿:“……?”

少女满脸通红:“不好意思,我要把林暮晃抢走一段时间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没事,没事!你想把他带走多久都行……”严雪卿说着,忍不住问道,“呃,就是说,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啊?”

在一起……?

潘千葵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她自动理解成了“睡在一起的时间”,于是老老实实道:“大概、一晚上……?”

严雪卿大惊失色:“一晚上!?你看上他哪里了啊?”

就这么个破小子……!

潘千葵迷惑了一会儿,照字面意思解释道:“我、就是为了抢走他,才来这里的……”

严雪卿呆住了。

这是一见钟情的意思吧!好浪漫啊!!噢噢噢噢噢噢!!

潘千葵也呆住了。

她怎么不生气呀?故事书里不是都说,那些被抢走公主的国王和王后,会大发雷霆吗?

严雪卿热络道:“你们想去哪里玩,我送你们过去吧?”

潘千葵眼睛一亮:“可以吗,我住在……呃,这是可以说的吗?”

眼见话题要滑向一个危险的方向,林暮晃果断道:“好了雪姐,你该走了。”

砰的一声,大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上了。

严雪卿:……

“卫承乐,帮我分析分析,他当时门关那么快,是几个意思?”

来自东方的交换生少年在地毯上歪仄着,身披着的仙鹤道袍被他懒散的躺姿压得皱巴巴的,仍旧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

严雪卿总觉得,他身上的仙鹤似乎是活着的,有时候还会转动眼珠——错觉吗?

东方的仙术,跟魔法的差异实在是太大了。

他瞥了她一眼,慢慢道:“还能什么意思,怕你继续在那儿插蜡烛,打扰他跟姑娘甜甜蜜蜜呗。”

严雪卿:……???

顺利把公主带回了巢穴,潘千葵仍然觉得很不可思议。

之前的一个月,总有各种各样的突发意外,阻挡着她的行动。

而这一次,“抢夺公主”的计划,就这么畅通无阻地实现了……

这让小恶龙高兴得摇头晃脑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要给林暮晃介绍自己精心布置的公主房间。

“这是给你的。”她羞涩地指着角落里的庞然大物。

林暮晃沉默了。

那是……铺了有20床鸭绒被的,一张……床。

很……壮观。

“我检查过了,底下没有豌豆。”潘千葵开心道,“你可以睡个好觉了。”

上头没有睡过的痕迹,垫子和鸭绒被都是簇新的。

少年问道:“你睡在哪里?”

潘千葵指了指外面的一个角落。

“睡石头上面?”

她点点头,一下子回想起来,自己在“公主寝宫”睡的那张床有多舒服。

那种触感,显然不是几床鸭绒被子能轻易复现的。

她有些吞吞吐吐道:“你要是睡不惯的话,不然,我还是、把你送回去吧?我捡垃圾的钱还不太够,过段时间,等我买了更好的,再……”

——“把你抢回来”。

然而,她没能把这句话说出来。

“这样就很好了,我很喜欢。”湿润绵密的吻落在她的眉上、眼角和唇边,“谢谢你,千葵。”

公主的力气、突然变得好大……?

她没能想明白,一向“娇弱”的公主,为什么此刻却令她毫无招架之力,她只能被他压着、不断地承受着他倾泻过来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