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晕、脸烫、舌头发直,他赶紧趁着还算清醒,把盛着红酒的酒杯放在自己身体外侧庄云流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摸出裤兜里东西投进去——

说明书上说了是可溶的。

他捏着酒杯的高脚轻轻晃动,在忐忑中喝下去,静静地等待效果。

……

十分钟后。

他背靠沙发瘫在地毯上,迟滞的眼皮一扇一扇,浑身无力,视线模糊,心头焦躁。

庄云流的声音仿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来——

“宴蓝?不行就别喝了,去睡觉。”

宴蓝的眼睛已经彻底花了,即便庄云流近在咫尺,他看他仍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纱。

人影晃动,他很想摆脱身体的难受,他必须做些什么。

他只能做些什么。

于是下一秒,正在查看宴蓝状态的庄云流被突然搂住了脖子,带着醉意和甜意的嘴唇毫无章法地凑了上来……

而对宴蓝来说,他觉得自己好像搂着一块石头,但很快,大约就十几秒吧,巨石动了,反过来紧紧搂住他,让他的胸口瞬间窒息。

他无法自控地闭上了眼睛。

……

“我问你,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磁性的声音贴着耳垂,仿佛恶魔的低语,宴蓝听着自己强烈的心跳,眼前一片黑暗。

他点了点头,艰难地从喉咙深处“嗯”了一声。

抱着他的力量顿时更大了,恶魔又问:“这不是酒后一时冲动,是你早就准备好了的,对吗?”

宴蓝仰面躺着,发际蕴满细密的汗珠,“嗯……是、是我给你下了套。”

“真的吗?”恶魔的语气充满了危险。

宴蓝像被催眠了,含混地说:“……真、真的。”

“好。”再三确认后,恶魔心满意足,笑着说,“那我这就跳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