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不去了。”他考虑了片刻,“那就去我那儿,稍微处理一下。”
周鸣虽然独居,但有他爸爸妈妈专门请的阿姨住家照料生活起居,要是这样回去,肯定会被阿姨告状,惹得他的父母担心。
自己也不可能在这时候丢下他不管。
周鸣没说话,宴蓝权当他默认了,调转方向一路开回家,一进门就洗手拿药箱,又在手机上查应急处理方法,来来回回地忙碌准备着;周鸣则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宴蓝有点无奈,却更能理解。
今晚这么一闹,任谁心里会好受呢?
愧疚再次占据了胸口,宴蓝取出酒精片,捞起周鸣的手,仔细地一根一根地擦拭,擦完扔了酒精片,又用镊子镊起沾湿的棉球擦他脸上的血污,温声道:“疼了你就说话。”
周鸣终于有反应了,放在腿上的手指微微颤动,然后攥紧。
宴蓝凑近他的脸仔细查看,说:“确实肿了,要先擦药膏再冷敷,二十四小时后热敷……明天起来看看情况,如果没好转就必须去医院。”
网上说可以擦红霉素眼膏,这个药箱自带基础药,正好就有,不用现买,宴蓝感到庆幸,用棉签沾了药膏轻轻抹在周鸣鼻腔里,周鸣有点抗拒地后撤,还吸了吸鼻子,一时又很有委屈小孩子的架势。
宴蓝忙停下动作:“疼吗?”
周鸣摇了摇头。
“不舒服?”宴蓝又问。
周鸣低着头,眼睛迟缓地眨着,终于说:“有点。”
宴蓝坐在他面前举着棉签:“那我再轻点儿。”
周鸣撇了下嘴,嘟囔道:“不想抹药。”
今晚应当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被打,还是被情敌打,还是打脸,又没能还手,他一定憋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