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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变得非常容易走神,每每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居然又在想庄云流了,那种难受劲儿他根本描述不了,只能忍,可忍的下场却是更多的难受——

胸闷气短、头晕目眩,肚子也不舒服,就连他决定不工作了直接睡过去一了百了,也有失眠和盗汗紧追而来。

他无法不承认内心深处的需求。

他想念就在另一个房间里的庄云流,想做一些不管不顾的事情,可是……

宴蓝难受得辗转反侧,第一次意识到原来怀孕竟然这么辛苦。

折磨了整整一晚,身体疲惫而憋屈,心态更焦虑得有点崩了,甚至开始无理地迁怒,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庄云流身上。

他要讨厌庄云流、要烦他,这样就会好了。

宴蓝神经兮兮地给自己下了心理暗示。

于是同居的第二天,也经历了一晚思考,茫然不知宴蓝究竟怎么了的庄云流明晃晃地感受到了排挤。

他跟宴蓝说话,宴蓝就翻他白眼;

只要两人同在一个区域内,宴蓝一定会立刻离开;

他稍微跟得紧点儿,宴蓝就会厌烦地大声斥责他;

庄云流深深地无所适从。

艰难地捱到第三天早上,他坐在餐桌边,心不在焉地开着电脑办公,突然见宴蓝穿戴整齐,步伐甚快地往门口走。

庄云流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去啊?!”

他甚至没顾得上用靠在桌边的双拐,直接像正常人一样站起来拉开椅子,急走两步之后意识到腿现在不能用力,就改为单腿蹦跳。

宴蓝:……

老实说,庄云流最开始那声急问又让他下意识地烦躁,可当他扭过头,看到那家伙慌慌张张地单腿往过蹦的时候,心里那莫名而来的火气就又莫名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