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云流便故作严肃地抱起双臂,眼中也带上了一点久违的倨傲:“你应该知道的吧?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很烦你。”
宴蓝顿时停下脚步。
庄云流极大概率在开玩笑。
他很清楚这一点,但是骤然之间,不稳定的情绪战胜了所剩无几的理智。
他的表情倏而紧绷,狠瞪庄云流一眼,转身就走。
庄云流当然还是要追。
拄着拐杖行动不便,加上多少有些故意,他没有第一时间就追上,而是像逗宴蓝玩儿似的,先慢几步,隔一会儿再快几步。
宴蓝一见他靠近就黑着脸拐向别处,如此往复,两人化身贪吃蛇,在家里他逃他追。
渐渐地,宴蓝的步速越来越快,情绪不断上头,烦躁明显再度升到了极点。
放长线钓大鱼的庄云流心道机不可失,陡然把双拐“啪”地一扔,在宴蓝被吓到晃神的一瞬间,使出真正的力气一把拽住他的手腕,迎面躬身抱上去。
宴蓝:!!!
身体彻底僵住。
胸口也疯狂震动。
因为这个抱法……
庄云流仗着身材优势像大山压下,又像大网罩下,实打实地用身体完全包裹了他。
宽大的手掌分别护着他的后腰和后脑勺,心跳与体温不加阻隔地传来,莫名其妙的,宴蓝突然有点想哭。
庄云流也想哭。
想起不久前医生的话,他用力将宴蓝的脑袋按在自己肩头,侧脸压着他的头发和耳朵,心中坚决地起誓——
今天,就今天,就现在。
一定要治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