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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时间还早,道路上不算拥堵。

门口扫雪的老师和急忙赶着早自习的学生混在一起,看起来十分热闹。

秦斯年安安分分地低头走路,心里开始盘算以后要不要住校。

听说在这儿越往后越觉得困难,好多人六点半就要开始早自习,后期天天考试,一考就是三小时。他来回要在路上耽搁一小时的时间是有些不划算。

可住宿费他抿抿嘴唇,有点儿发愁。

他有时候对自己的家庭条件也有点迷惑。说贫困吧,他不愁吃穿,卡里的生活费每月还能剩下不少。说富裕吧,父母又在外地拼死拼活地工作。那劲头时常给秦斯年一股他家马上要去喝西北风的紧迫感。

自从s市竞争上了文明城市,公共区域的卫生就一直保持得很好。长长的一溜人行道上没有杂物,举眼望去全是将化未化的白雪。

大部分学生都是坐车来的,像他这样远远走几条街的很少见。秦斯年从道路这头走到那头,平滑如镜的雪面上只留下了他一个人的脚印。

但快走到大楼门口的时候,他忽的被人叫住了。

“哎!穿黑色外套的那个同学!”

秦斯年疑惑转头看过去。

借着快要亮起来的天色,他那双有点近视的眼睛看不清车里的人长什么样子,只隐隐看清那人也穿着白蓝相间的校服,坐在轿车后座朝他勾了勾手指,语气自然熟稔地问道:“你也是致德的学生吧,看着挺小的,哪个班的?是不是二楼那几个?”

秦斯年摸了摸揣在兜里的玻璃杯,脑袋里迅速过了一遍自己这段时间有没有不小心得罪人。

好像没有得罪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