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吏!这是年轻吏员对方运的一致评价,无论左相与方运对立到了何种程度,都无法改变他们对方运的看法。
看着司法体系不断完善,看着工家技术蓬勃发展,看着农殿官员大举来访,看着医家破天荒在一个县城举办医道文会,每个年轻吏员都感受到了宁安县焕发出前所未有的生机。
这是左相治理密州都不曾有过的现象。
文书可以说谎,奏章可以说谎,甚至《文报》的内容也可以说谎,但,宁安县的变化不会说谎,百姓们不会说谎。
这些年轻吏员白天依旧随大流反对方运,但夜里回到自己家里,坚持不懈学习方运的诗词文章,研究方运在《圣道》上的作品,整理记录方运的革新。
学到的越多,他们越是敬佩方运。
年轻的吏员们扫视陶定年等人,不由自主生出厌恶之情,申洺那种尸位素餐的老东西,死不足惜,方运做的一点没有错!
为了一个申洺攻击方运,这是天底下最荒谬的事情。
但是,他们不能反对,也没有反对的力量,只能沉默。
陶定年面色阴沉,双手交叠放于小腹,用不大但清晰的声音说话。
“今日之事,诸位也看明白了。方县令虽有功与宁安,但居功自傲,权欲迷心。孟子曰: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诸位,可遵从亚圣教诲?”
一个官吏大声喊道:“自然!我儒家之人从不畏惧君权,君君臣臣虽为上,但若君不君,那我等便臣不臣!”
“孔圣曾言;以道事君,不可则止。什么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那是戏文里东西,咱们读书人不信那个!国君无道,咱们可以不伺候,对县令理当如此,大不了我们不当这个吏员了!”
“为人臣不忠当死,那是法家的理念,与我等杂家何干?”
“今日,方运视申洺如泥土杂草,那我等便视方运如仇敌!”
“对!”
众人轰然应声。
县院君温固道:“既然如此,那我建议,我等集体去县衙正堂为申洺请命,若方运不答应,我等明日尽数离县,共上京城,擂鼓鸣冤,血染皇城!”
“温院君说的好!没有我们,我倒要看看他方运如何治理一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