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阎俊一副很乐呵的样子帮商陆分析,实际上他自己眼底下也是一片青黑,神情里也总带上了几分疲倦。
不光他这样,其他伞人也是一样,虽然只在这个海市待了两个晚上,可那两场梦境的杀伤力却出人意料的大。
毕竟是直面自己恐惧的东西,少有人不受到影响的。
听他这么一说,有点低迷的商陆果然感觉好多了。
这种感觉类似于上下时交作业,光自己一个人没交作业当然心里惴惴不安,但要是全班都没交,那瞬间一颗心就落地了。
阎俊还挺庆幸的跟商陆说:“还好我隔几个月就能梦见这个噩梦,要不然说不定会睡着睡着跳起来打人。”
“这也就是咱们琉璃海的人心态比较健康了,你信不信,其他散人那晚上肯定大打一团。”
商陆叹口气。
他现在对于海市伞人也算是挺了解了,海门中的人还好,基本都是从小培养,心态相对来说比较好。
但散人们就不一样了,他们大多如温白玉一样,因为种种原因才会来到海市,平时情绪没有受到影响的时候都可能疯癫,更别提现在了。
这个海市并没有直接攻击的野兽,也没有会上手撕咬的鬼怪,是要自己与自己对战。
当然,没有被梦境影响的人也有。
白降既没有黑眼圈,也没有神态萎靡,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受到了梦境影响的样子。
商陆好奇问他有没有做梦,他偏偏又说做了。
白降没有要主动说出梦境的意思,他也就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而是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林先生。
阎俊拍他肩膀:“放心吧,林先生不会跑的,他可比我们更想解除执念。”
在这方面,老牌伞人们很有经验。
林先生的确很配合,甚至在一大早被他们拉着说要开演唱会,他也很快就点头答应下来,但商陆发现他的神态其实并没有什么波动。
甚至没有一点可以解除执念的期待或者高兴,林先生的情绪就如他所说的那样,始终平稳着像一条跌落在谷底的直线。
他无法高兴,无法期待,甚至无法拥有欲·望。
每每看到这样的林先生,阎俊心里就在打鼓。
他戳了戳自己头上的绑带:“林先生看见我们这样的标准粉丝打扮,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他的执念不会真的只有解脱吧?”
商陆其实也挺心里没底的,但他还是打气道:“如果林先生真的无欲无求,心脏上就不会锁着三条铁链了。”
“反正我们先试试,如果解开了铁链还是不行,我们再想办法!”
坐以待毙对于商陆来说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就一定要试一试。
东海早早的跑出去租演唱会场地去了,这里的人们果然善良又热情,听说是林先生要租场地开演唱会,场地老板不光不要钱,还当即表态说自己要买票。
不光他,旁边的工作人员也一脸兴奋激动的表示自己也要买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