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开问道:“那楚安和不像是已经投靠墨教的样子,在血姬杀他之前,他还叫嚷着要投效呢,若真早就是墨教中人,必不会是那种反应,会不会是某位旗主,已经被墨之力浸染,暗中投靠了墨教。”
“那不可能!”左无忧断然否决,“杨兄有所不知,神教第一代圣女不但传下了关于圣子的谶言,还留下了一道秘术,此秘术没有旁的用途,但在甄别是否被墨之力沾染,驱散墨之力一事上有奇效,教中高层,但凡神游境之上,每次从外归来,都会有圣女施展那秘术进行甄别,这么多年来,教众确实出现过一些墨教安插进来的细作,但神游境这个层次的高层,从来没有出现过问题。”
杨开恍然道:“就是你之前提到过的濯冶清心术?”
之前被楚安和污蔑为墨教细作的时候,左无忧曾言可直面圣女,由圣女施展着濯冶清心术以证清白。
当时杨开没往心里去,可现在看来,这个第一代圣女传下来的濯冶清心术似乎有些玄妙,若真秘术只能甄别人员是否被墨之力侵染倒也没什么,关键它居然能驱散墨之力,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人族,所掌控的驱散墨之力的手段,只有净化之光和驱墨丹两种。
“正是此术。”左无忧颔首,“此术乃教中最高机密,唯有历代圣女才有能力施展出来。”
“既不是投靠了墨教,那便是有别的原因了。”杨开细细思索着:“虽不知具体是什么原因,但我的出现,必然是影响了某些人的利益,可我一个无名之辈,怎能影响到那些大人物的利益……唯有圣子之身才能解释了。”
左无忧听明白了,不解道:“可是杨兄,神教圣子早在十年前就已经秘密出世了,此事乃是教中高层尽知的消息,就算我将你的事传回神教,高层也只会以为有人冒充作假,顶多派人将你带回去查询对峙,怎会截留消息,暗中谋杀?”
杨开大有深意地望着他:“你觉得呢?”
左无忧对上他的双眼,内心深处忽然涌出一个让他惊悚的念头,顿时额头见汗:“杨兄你是说……那个圣子是假的?”
“我可没这么说。”
左无忧仿佛没听到,面上一片恍然大悟的神色:“原来如此,若真是这样,那一切都解释通了。早在十年前,便有人安排冒充了圣子,秘而不宣,此事蒙蔽了神教所有高层,得到了他们的认可,让所有人都以为那是真的圣子,但唯有主谋者才知晓,那是个假货。所以当我将你的消息传回神教的时候,才会引来对方的杀机,甚至不惜亲自出手也要将你抹杀!”
言至此处,左无忧忽有些振奋:“杨兄你才是真正的圣子?”
杨开就叹了口气:“我只是想去见一见你们那位圣女,至于别的,没有想法。”
“不,你是圣子,你是第一代圣女谶言中预兆的那个人,绝对是你!”左无忧坚持己见,这般说着,他又急切道:“可有人在神教中安插了假的圣子,竟还蒙蔽了所有高层,此事事关神教根基,必须想办法揭露此事才行。”
“你有证据吗?”杨开望着他。
左无忧摇头。
“没有证据,就算你有机会见到圣女和那些旗主,说出这番话,也没人会相信你的。”
“无论他们信不信,必须得有人让他们警惕此事,旗主们都是老谋深算之辈,只要他们起了疑心,假的终究是假的,早晚会暴露端倪!”他一边自言自语着,来回度步,显得焦虑不安:“可是咱们眼下的处境不妙,已经被那幕后之人盯上了,恐怕想要进城都是奢望。”
“进城不难。”杨开老神在在,“你忘记自己之前都安排过什么了?”
左无忧怔住,这才想起之前召集那些人手,吩咐他们所行之事,顿时恍然:“原来杨兄早有打算。”
此刻他才明白,为何杨开要自己吩咐那些人那么做,看样子早就对眼下的处境有所预料。
“天亮咱们进城,先休息一下吧。”杨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