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秀场外面站了一个晚上,沈雁笙是真的很累,和陆景策和好以后,她就在后排的座椅上躺下休息,脑袋枕在陆景策的腿上。
陆景策一手拉着她,另一手抚在她脸颊上,看着她问:“今晚是谁让你在外面迎宾的?”
沈雁笙不想让陆景策管她工作上的事,说:“工作就是这样嘛,哪里缺人就去哪里,很正常的。”
“是吗?”陆景策表情淡淡的,一个字也不相信。
不过沈雁笙不说,他也不再问,车子快到小区的时候,他抬头对前排开车的陈叔说:“在前面药房停下。”
沈雁笙抬头看陆景策,好奇问:“去药房干嘛?”
陆景策道:“你脚上的伤不处理了?”
车子开到药房门口,陆景策下车去买药,沈雁笙扒在车窗沿上,看着陆景策挺拔的背影,心中已经渐渐有些沦陷。
回到家,陆景策直接抱沈雁笙上楼,回到卧室也没放她到床上,而是直接抱进了浴室。
将她放到浴缸边的凳子上,然后取下花洒,调好水温,跟着就在她面前蹲下来,一手拿着花洒帮她冲水,一手帮她轻轻洗脚,碰到她脚趾上的水泡,眉头又蹙起来,问:“疼不疼?”
沈雁笙摇摇头,看着陆景策,轻声说:“还好。”
陆景策给她洗干净脚,拿了毛巾给她擦干,然后才把她抱回床上。
他在床边坐下,拉起她一只脚放到腿上,跟着才把刚刚买回来的药膏拆开,“最近几天最好不要出门,水泡磨破了还有得疼。”
沈雁笙道:“没那么严重,我不穿高跟鞋就好。何况我还要上班呢。”
提到上班,陆景策不禁冷笑了声,说:“这破工作,你还打算做到什么时候?”
沈雁笙闻言也顿了顿。她其实也不知道继续在公司待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张思琪不会让她好过,更加不会给她机会让她出头。
她继续待下去,除了浪费时间没有任何意义。
但现在问题是,她又很需要这份工资。
她陷入沉默,陆景策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边给她擦药一边说:“我之前不是说过,我给你投资,你自己做个品牌。”
“不要。”沈雁笙想也不想就拒绝,她是真的不想在事业上还要靠陆景策。
陆景策给她擦好药,将药盖拧上扔到床头柜上,这才抬头看她,说:“你就是自己创业,也得出去拉投资,找谁投资不是投,找我就不行?”
沈雁笙把脚缩回去,盖上被子往床上躺,“反正我不找你。”
她闭上眼睛装鸵鸟,说:“你让我自己想想。”
陆景策坐在床边看她,看着看着就没忍住笑了,伸手捏了下她的脸蛋,说:“睡吧,想好就跟我说。”
沈雁笙想了一个晚上,其实也没想出什么结果。第二天早上,她还是照常去上班。在没有想好下一步该做什么之前,她实在不敢贸然辞职。
吃早饭的时候,陆景策听到她说要回去上班,脸色就难看了几分,说:“回去做什么?布置会场还是迎宾?”
沈雁笙知道陆景策是关心她,所以并没有不高兴,她一边往吐司上抹黄油,一边说:“就算要辞职也不能这么快吧,我总得先找好下一份工作,要不然我没有安全感。”
陆景策皱眉看她,问:“我没给你安全感?”
沈雁笙道:“那不一样。”
她把抹好黄油的吐司放到陆景策的碟子里,然后才抬头认真看着他,说:“我不想什么事情都靠你,你明白吗?”
陆景策沉默看着沈雁笙。
站在他的角度,他当然是不想让沈雁笙再回去做那份破工作,但她坚持,他总不能把她关在家里。
吃完早饭,沈雁笙本来想让陈叔送她去公司,但陆景策今天上午难得不去公司,就放了陈叔的假,亲自开车送沈雁笙。
到了公司楼下,陆景策把车停下,看着沈雁笙,再次问:“确定要上去?”
沈雁笙点点头,说:“当然要,就算要辞职,也等我找到新工作再说。”
陆景策多少有点不放心,盯着沈雁笙看了一会儿,好半晌,才抬手捏捏她脸蛋,说:“有事给我打电话,不想做就不做了,又不是没钱花。”
沈雁笙笑,凑过去在陆景策脸上亲了一下,说:“知道了。”
她解开安全带下车,绕过车头准备朝公司大楼走去,陆景策在身后降下车窗,喊她,“沈雁笙。”
沈雁笙回过头,看到陆景策就露出灿烂笑容,问:“怎么了?”
陆景策:“小心点脚,下午下班前给陈叔打电话,让他过来接你。”
沈雁笙笑着点下头,说:“知道了。”
进了公司大楼,沈雁笙就径直乘电梯上十六楼的设计部。
她的工位在大厅靠窗的一个位置,所以从电梯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有人在收她位置上的东西。
她不由得蹙了下眉,走过去问:“你在做什么?”
拿着纸箱在收她东西的人是张思琪的助理,看到沈雁笙也有点为难,说:“是总监让收的。”
整个设计部的人都知道沈雁笙和张思琪不和,也知道张思琪私下打压沈雁笙,不肯给她出头的机会。
但大家知道又如何,都是打工的,谁敢背后嚼领导的舌根。这会儿见沈雁笙脸色冷下去,大家也都忍不住悄悄从工位上抬起头来围观。
沈雁笙自认这大半年,为了生计,她已经忍了张思琪很久。但到这一刻,她忽然觉得没有什么再忍下去的必要。
她冷冷盯着张思琪的助理,警告她,“别再碰我的东西。”
说完径直转身,大步朝张思琪的办公室走去。
沈雁笙一走,办公大厅一瞬间嘈杂起来,大家交头接耳,纷纷往张思琪办公室的方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