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渊却是明白，这是另一个“软软”。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灵皇压迫，才清醒过来的。

“软软”与灵皇对视，二人都没有开口，却有一股莫名的威压从二者之间荡开，让苏渊等人都感到几分不适。

南宫离等人更是暗暗心惊。

能跟皇级这般对视，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这只领悟了法力潮汐的史莱姆绝对非同凡响！

片刻之后，灵皇松开了手。

而软软一跃而起回到了苏渊肩头，看了苏渊一眼，眼中微微泛起几分涟漪便恢复了过来。

“噗叽！”

软软抱住了苏渊的脖子，似乎因为刚才的对视而有些吓到了。

而灵皇见状也是摩挲着胡须笑了笑。

苏渊眼中微动，刚才这一番对视，不知道“软软”跟灵皇究竟交流了什么。

“好了。”灵皇开口，看向众人，“既然已经结束，那就各自退去吧。”

“是，灵皇大人。”

众人齐齐躬身，方青霄也是微微一礼。

随后灵皇一抖手，灵光一闪间便将众人都送了出去。

不过，方青霄却还没被送出去。

“灵皇还有什么吩咐？”方青霄问道。

灵皇走到棋盘之前，缓缓道：“青霄，你太过着眼于各个细微之处了。

该舍就舍、该弃就弃，否则即便保下这些弱棋，大龙被屠，局面也已经大去。

方青霄看了一眼棋盘，青石棋子大片被围剿，而灵皇的白子都已经快要结成摧城之势，大军压进，正面绝难抵挡。

方青霄沉吟了一会儿，却是道：

“微末累土，可铸九层高台；新生嫩芽，也能长成参天大树。

纵然主力损毁，余晖既在，亦能结成新星、有力挽狂澜之机。”

末了，方青霄笑道：“当然，论棋艺，属下比起灵皇来还要差得太多。”

灵皇看向方青霄，微微点了点头，道：“去吧。”

方青霄拱手一礼：“属下告退。”

说完，方青霄身上灵光一闪，随即消失在了原地。

灵皇低头看向棋局，微微摇了摇头。

方青霄从宝塔出来，心中明白灵皇是什么意思。

灵皇所言，是自己要着眼在主要之处，多考虑考虑自己，而不要太过顾及他人……乃至大炎。

修行者，自己才是根本。

灵皇活得太久了，久到大炎对其也只是生命的一部分而已。

再进一步勘破上境，才是灵皇的终极追求，自然是以“自我”为核心。

可方青霄自己，从出生以来就是大炎人。

先是大炎人，再是星卡师。

既受国家之利、司御座之职，自然要担起责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

而同样是皇级，赤青二皇，都为大炎殚尽竭虑。

即便是逍遥自在，畅游天外的剑皇，在大炎遭遇危机之时也必定现身。

所以，方青霄理解灵皇所说，但并不认同。

放下心头所思，方青霄却是想起另外一事。

“灾劫既至，龙脉将出，那么四大隐宗组建‘第五御’一事，也应该尽快提上日程了……”

方青霄身形一晃，便也没回朱雀殿，直接往炎廷之外而去。

“神念道……算了，先去墨梅谷吧。”

方青霄略一思忖，便化作一抹火光消失在了天边。

苏渊回到居所坐在主座上，先是沉吟了一番，思索起此行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