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弄不明白他是犯贱地失望了,还是对判断失策的困惑。

他闭眼复盘了一下陆忱钊的表现,种种细节表明,陆忱钊根本不是真心告白,因为他丝毫没有精心准备,他所作的一切仅仅是为了把他绑在身边,然后再把他亲手推下深渊。

上辈子他被爱情蒙蔽得太彻底,对陆忱钊无条件的服从和信任让他输得一败涂地,到头来不仅害死了自己,还连累了李叔和妹妹。

所以,他重生后的第一步棋,就是远离陆忱钊、离开kl,用与原计划背道而驰的方式迷惑陆忱钊,采取曲线救国的方式复仇。

然而,陆忱钊的行为似乎也并没有与他的预想重叠,陆忱钊于他而言,依旧是不容小觑的变数。

“欲、擒、故、纵?”

尹铖坐在陆忱钊的办公桌面前的转椅上,不解地挑着眉,他发长及颈,黑发质硬而顺,顶上绑了个蓬松的小揪揪尾巴。

因长得眉清目秀,比女人还亮眼,他在美国留学期间就被陆忱钊相中,被陆忱钊挖来做了他的秘书,逐渐成长为他的心腹。

“嗯。”

陆忱钊往后靠在棕色皮制老板椅,英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斯文败类的金丝边眼镜,双手指尖各捏着钢笔的一头,下颌微微扬起。

他也有些想不通,但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了。

陆忱钊的办公室位于kl集团大厦中间的第十八层,房间窗明几净,家具简洁摆设典雅大方,衣帽架旁玻璃花几上的那束干花还是之前江遇买的。

“学长,有没有可能是你误会了?他其实对你没意思?”尹铖再三考虑后认真猜道。

话音刚落,陆忱钊手里的钢笔就不慎掉落在厚绒的灰色长毛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