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遇身上的每一个,在江遇身上的每一条,出来的江遇被碎玻璃割破的,痕

江遇的血是他品尝过的世间最美味的东西。

陆忱钊以为,他们这样能一辈子,反正江遇爱他,反正江遇经打,反正他有好医生,反正他买得起最好的药

但,一切都结束了,都结束了。

他和江遇从小一起长大,但江遇在他脑海里的形象从没有像此刻这般眷念永久,他们不是没有过温馨,至少在他本性暴露之前,他们的相处一直都很愉快。

只是那个时候,陆忱钊觉得很假,他把自己当成了“观众”,欣赏江遇对他爱的演技,偶尔也参与扮演一下爱人的角色。

现在,人已经没了,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其实早就爱上了江遇,却误会那只是对玩物的宠溺,误会那是敌对输赢的宿命。

他以为他是在戏弄江遇的感情,实际上戏弄的到头来却是自己。

陆忱钊自以为永远保持清醒,就像他早就知道自己心理不健康,却偏偏没反应过来,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江遇,不是因为把江遇当玩具,也不是因为江遇目的不单纯,而是因为他潜意识里爱上了江遇。

他越喜欢一个人,也会越忍不住去伤害,他在对方的痛苦中感受爱的存在,享受爱的快感,而且他越爱一个人,也就忍不住想要把控他的所有,自然把他圈起来锁定在固有的地方是最好不过的。

陆忱钊迷迷糊糊地靠在床尾,手里握着一只透亮的红酒杯。

酒精把他的脑子都麻醉了,但还是没法把江遇赶出他的脑海,他身侧立着一瓶喝过一半的红酒,另外还有俩空了的名贵红酒瓶倒在一旁。

佣人送进来的饭,让他食之无味,只有酒还可以能让他有点感觉。

“算了,是我的错。”

陆忱钊轻声自言自语,抬手用力摔碎了红酒杯,挑了一块最大的碎片拿起来,然后抵在了自己的左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