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这是他继那晚后最狼狈的时刻,摔得他大气都不敢一声,现在全身都疼,疼得他不住地调节呼吸,眼泪差点掉下来。

摩天轮上的失控依旧令江遇心潮澎湃,但当花洒里的热水源源不断地冲刷着他的身体时,他也不得不冷静下来,思考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他不能背叛李昱濛和江彤,尤其是在上一世亏欠他们的情况下,所以他能做的就只有在事发时把陆忱钊软禁起来,否则他可能会永远失去他。

至于他们后续的复仇计划,看在陆忱钊的面子上,他可以选择不去美国祸害老陆总夫妇。

江遇想通后才结束洗澡离开浴室,他本来只在腰下围了一条白色浴巾,但想到陆忱钊的骚操作,他还是在外面多套了一件纯棉的白色浴袍。

外面的灯差不多被熄灭了,只有卧房溢出来的暖黄光晕,他不由地轻手轻脚地走进,打开房间里的吸顶灯,米黄色光线倾泻下来,陆忱钊趴在半边床抱着枕头,后背肩膀以下盖有雾霾蓝的蚕丝被,背上的精致肩胛骨露出少许在外面。

江遇心头“咯噔”了一下,有点怀疑陆忱钊这个姿势是在勾引他。

他轻咽着口水靠近,蠢蠢欲动地上了床,他眼角蓦地抽了抽,仅仅是裸露在外的小部分肌肤,肩膀上和后背的几条血痕竟然还没消下去。

而且血痕的颜色和那晚差不多,一点儿也没变浅,他明明只用了一成力了,搞得江遇差点神经错乱,怀疑那晚是不是真的下手太重了。

不过,陆忱钊似乎是真的睡着了,呼吸均匀,侧脸靠在枕头,侧颜静谧温顺。

江遇稍微有点惊讶,难道是“安眠药”的作用?

他眼角不小心瞥到床头柜上开过的啤酒,以及旁边那只小小的啤酒杯,心下立刻明了。

安眠药对陆忱钊的作用如何,他不清楚,但陆忱钊喝啤酒是典型的一杯倒,啤酒对他的催眠能力比安眠药厉害多了。

他情不自禁地摇头轻笑,下床打开陆忱钊的行李箱,里面确实有他熟悉的名贵药膏,他拿到后又回到床上,旋开瓶盖时发现,陆忱钊还真的有用过这膏药,虽然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