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奶奶的文化程度不高，说是姜双潮三个字自己只认识个「双」，所以一直都用双双称呼他。

他不是什么神童，对一岁多时发烧的事自然是记不清的。

这次没见到父母，但知道他们在照顾另一个维度的自己，心底也说不清是释然还是难过。

奶奶给他倒上放了糖的甜茶后，又揭开用布帘遮灰的固定电话：“用我家电话打个电话问问吧，知道姜勇的小灵通电话号码吗？”

“知道。”父亲的小灵通号码，是姜双潮生下来记住的最长的一串数字。

奶奶很自觉地去隔壁房间看电视了，把空间留给了他。

电话那段很快就接通了，父亲略显急躁的声音从那段传来：“喂李婶，家里有事吗？”

没想到这辈子能再次听见这个声音，姜双潮鼻头一酸差点哭出来。

他努力忍住想落泪的感觉，扯过了一个平时完全不怎么联系的亲戚的身份拿来用。

“没有，我是…我是姜一栋，今天来今江市办事，说来家里看看双潮，结果你们不在。”

姜勇笑了两声：“哦……原来是一栋啊！电话里的声音老失真，我都没听出来。　　这太不凑巧了，昨天双潮发烧，我跟你表舅妈现在都在儿童医院，臭小子今天还在吊水呢，人都不会叫，一天天的光知道折腾他妈他爸。”

他接着问道，“明天他估计就出院了，一栋明天还在今江市吗？我们可以聚聚。”

“明天要走了。”虽然在十二点前从家到儿童医院应该是来得及的。

但是姜双潮听到父亲中气十足的声音后，不知怎么就不想再去强续缘分了。

虽然对「姜一栋」这个身份来说可能会有些唐突。

但跟父亲聊了几句之后，他还是忍不住道：“表舅，方便把电话给表舅妈吗？我有事想问问她，嗯……最近我看上一个姑娘，想让她帮我掌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