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后,坛司师长建被打的和鹿贤忠一样凄惨,问什么说什么。
他不仅交出了全县信众的名册,还把相邻各县的坛司一并供认出来。
梁贤春问他州坛坛守的身份,师长建不说。
不是不肯说,是他真不知道,他是外道司坛,到了县这一层,怒夫教有内道机构。
州坛坛守虽是师长建的上司,但他没有资格和坛守接洽,所有事宜都要通过内道转达。
怒夫教分内外道,这一点,林天正和左楚贤都清楚。
师长建说出了内道司坛的身份,林天正道:“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置,三日之内,必将清泉县内道一网打尽。”
梁贤春且把事情交给了林天正,她自率军在相邻各县抓捕怒夫教众。
消息传到了雨陵城,刘江浦慌了。
他本想透露出血孽门总坛的下落,分散梁贤春的注意力,可现在为时已晚,梁贤春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怒夫教身上。
刘江浦命令清泉县知县于世平阻止梁贤春,于世平是个硬骨头,他带上全部衙差,来到剿孽军大营,指着梁贤春喝道:“将军自来剿除血孽恶徒,焉能滥伤无辜!”
梁贤春命人把清泉县司坛和几名坛主带了上来,手执金钺,看着于世平道:“于知县,你与他们是同党?”
看到这几人被打的不成人形,又看了看梁贤春手里的金钺,于世平面无惧色,站起身来,昂首挺胸道:“我与怒夫教不共戴天!”
他深明大义,弃暗投明,投靠了梁贤春,滑州各县纷纷效仿,知县主动出手,抓捕怒夫教众,献予梁贤春,以表决心。
刘江浦方寸大乱,急忙把事情报告给了昭兴帝。
隋智也收到了消息,急忙到皇宫面君。
秘阁之中,昭兴帝听完了隋智的奏报,神色凝重道:“贤春性情,过于刚猛,朕自修书一封,命她专心剿灭血孽门,莫再伤及无辜。”八壹中文網
隋智一皱眉,昭兴帝的态度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陛下,如今教中弟子人人自危,若任凭剿孽军肆意而为,只怕州坛却也难保,陛下若只送去书信,恐怕难以劝止剿孽将军,今当即刻颁诏,命剿孽军勿再伤及教众!”
昭兴帝叹道:“朕虽有意下诏,奈何受内阁掣肘,贤春虽刚直,然对朕忠心不二,朕一纸书信,足以令她回心转意。”
隋智沉吟片刻,压低声音道:“陛下,倘若滑州州坛有失,只怕会触怒星君,星君若是动怒,真神外身亦会有所感应。”
隋智压着半句话没说。
陛下,你还想不想晋升了?
昭兴帝看着隋智,良久无语。
秘阁之中寂静多时,昭兴帝笑道:“隋爱卿,歇息去吧。”
隋智不敢多言,默默离开了内阁。
陈顺才赶紧准备好了笔墨。
昭兴帝皱眉道:“这是要做甚?”
陈顺才一怔:“陛下,您时才不是说要修书一封给剿孽将军么?”
“修书作甚?”昭兴帝反问一句,陈顺才不知该如何应答。
“陛下时才不是说……”
昭兴帝拿起一本解梦之书,翻看之间,漫不经心说道:“清泉一县,有四百教众,整个大宣,有多少怒夫教徒?”
陈顺才算数不好,一时也估算不出来。
昭兴帝冷笑一声道:“许是十万不止吧?”
陈顺才算不出来,也不敢随意作答,又听昭兴帝道:“这是隋智第几次威胁朕?若没记错,当是第六次了。”
陈顺才道:“可是陛下,您还要靠隋侍郎……”
昭兴帝转脸看着陈顺才,神情冷峻:“朕不需依靠于人,朕用了他,他自当尽心竭力,这是他的本分,
这些年,他受了太多恩宠,却把本分忘了,且趁此机会让他知道痛处,让他把本分想起来。”
陈顺才还是担心:“可若是触怒了怒君天星……”
昭兴帝放声大笑:“哪有什么怒君天星?十几年前,隋智编出这句谎话,你以为朕真就信了他?”
说完,昭兴帝继续翻看解梦之书,重点留意直叶之梦,就是在现实中能够应验的梦。
看过片刻,昭兴帝慨叹一声:“这梦就要应验了。”
……
紫泉阁中,徐志穹正在查阅战利品,窗外响起阵阵水声和嬉闹声,青衣阁三百多个俊美女子正在汤泉之中戏水。
连日鏖战,青衣阁甚是辛苦,徐志穹趁着刚刚打下一座县坛,且带着部下来这名泉休个短假。
“两位姐姐,你们转过身去,扭一扭,碰一下,再比一比,且看谁的桃儿更大些!”
外面又传来一阵嬉闹声,徐志穹皱紧了眉头。
她们是不是故意的?
为什么非得把动静弄得这么大?
她们当我是什么人?
以为我想和她们一起泡泉么?
徐志穹还真就没这兴致,他被一本经文深深吸引了。
这本经文来自池环县怒夫教县坛,就在昨夜,徐志穹率领青衣阁把县坛端了,更难得的是,徐志穹事先准备充分,把外道和内道一并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