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漂亮的秋千架,那是她小时候最快乐的时光。

多希望自己不要长大啊。

“照顾好自己”终究没有付诸于口,裴晚静静看着少女踏剑疾驰在半空,不曾回头。

所谓父女一场,就是不断的在目送她的背影,渐行渐远。

其实太一道宗宗主跟他传过玉简,希望收若初为徒。

那妇人声名远扬,平生从未行过恶举。

也对,千年前她爹是宗主,她作为既定接班人,自然活得隆重风光,岂会让自己名声受损。

自古正邪不两立,拜入太一道宗,先提条件是否是断绝父女关系?

裴晚不知道。

他脸上风平浪静,几乎没有内容,也看不出什么痛苦的神情。

走进大厅,雪白的猫窜跳到他脚下,裴晚将它抱起:

“小白,你的铲屎官走了,可能不会回来。”

猫咪露出悲伤的表情,泫然欲泣。

“你不会说话,你连低阶妖兽都不是,走出去就要被吃掉。”

“她能以自己喜欢的方式过一生,我只希望她永远做食物链的顶端。”

“其实我二十岁之前也活得潇潇洒洒,可现在三十六岁了,怎么会被女儿讨厌呢?”

“穿越三十六年了,偶尔还是孤单到很难过,修士动辄千载寿元,我也想过一了百了。”

“找到那个女人,杀了她。”

裴晚絮絮叨叨,怔怔地看着桌上尚还温热的菜肴,两双筷子格外刺眼。

他夹起香喷喷的丸子喂给小白,猫没心没肺,吃得吧唧嘴,摇尾巴还嫌不够。

“吃吧,反正若初也不吃。”裴晚一股脑全喂给它,而后自己也狼吞虎咽,像饿疯了似的吞进肚子。

窗台上随风微曳的绿箩、折叠在门楣上的纸鹤、墙壁精致的山水画,还有怀里猫咪传来柔软的喵呜。

裴晚感到天旋地转,这屋子也太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