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昭扭头看向门口,逆着光看到秦知青单手扶着门框,脸色阴沉,凌厉的视线落在怔楞的吴老太和范招娣身上,嗓音含着怒火,“这位婶子就算是陈同志的亲娘,也断没有指着她骂白眼狼觉得她死了丈夫是活该的道理!”
“陈同志是个好母亲,我们这些住在这里的知青长着眼睛都能看到。两个孩子被她教养得孝顺懂事,她也说过自己并不想改嫁,不知道婶子作为陈同志的亲娘却硬逼着她再嫁又是什么道理?”
“再说另一点,婶子顿顿清汤白菜又该怨谁?我看怪谁也怪不到婶子嘴里早就泼出门的陈同志身上!”
“最后,希望婶子能明白一点,纵是你生了陈同志,那也不该万事都能替她做决定。陈同志是个活生生的、有自己思想的人,谁都不能强迫她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秦暮归秦知青向来沉默寡言,脾气温和,和他同在一起住了三年的知青们鲜少见他动过情绪。
今天这还是头一遭。
是以他们纷纷面露惊愕之色。
吴老太被人劈头盖脸一顿训话,反应了好半天才渐渐找回自己的声音,她缓缓扭头在沅昭和秦暮归身上来回打量几番,一拍桌子怒吼道:“好啊!原来你这个死丫头早就跟小白脸知青勾搭在一起了!”
“怪不得呢?我说怎么马老三那么好的条件的你都不答应改嫁,死活非要留在这个家里。”吴老太斜眼瞪着秦暮归,阴阳怪气道。
沅昭:“……”
“婶子怎么空口无凭就污蔑陈同志?”秦暮归脸上的气愤之色愈盛。
秦暮归搭在门框上的手用力到指节发白,沅昭光看着便能想象他现在有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