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落定,城外的大坑中,龙血如泉涌,化为了一座血湖,血湖中璃龙修长的身躯,已经鳞片大落,血肉翻起,更重要是的被一根木棍给钉住了脑袋。
哪怕是如此,修长的龙躯,还在翻滚,生机犹存,发出阵阵的咆哮。
昂~
伴随着一声龙吟咆哮,血坑中泛起了滔天火焰,燎原而起,龙躯消失,豢龙绝璃化为了人躯,左边肩头大片的血肉模糊。
没有丝毫的犹豫,化为一道流光就要遁走。
不过虚空中,黑白演化出来的阴阳鱼,横贯长空,比其遁走的速度快多了,印在其背上,能量涟漪爆开,娇躯在半空中炸的四分五裂。
有虚幻的龙影在半空中破灭,一道赤火色的精光朝着远方而去。
这一次,夏拓没有在给其遁走的机会,身影如闪电,出现在了豢龙绝璃遁走的元神后面,将其元神制住。
泛着红光的元神,已经有了半实质化的形态,和真人没有多大区别,此刻散发着一抹惊恐。
将其暂时收到陆吾神牢中,夏拓开始收取战利品,豢龙族的已经不能算是正统的人族,血脉大半和龙族相同。
所以,夏拓将其散落在大地上的血,一滴不少的收了起来,连同碎裂的肉身都一块块收好放了起来。
“族主~”
荒牛老人上前来,虽说这场厮杀来的突然,但他也看明白了几分。
“豢龙氏怎么会出现在三阳界,难不成他们也是为了天火宫的传承王器而来?”
“这件事我来处理,豢龙氏的目标主要应该是咱们大夏。”夏拓沉吟了片刻道:“没想到他们的心思如此的缜密,一计连着一计,不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计谋。”
“阳氏的族人都召集起来,我直接带走。”
没有过多的耽搁,夏拓带着阳氏两百多万后裔,离开了三阳界。
天火宫的传承王器,和阳氏后裔有很大关系,这件王器当年之所以让诸多王者找不到,而是因为并没有遗留在三阳界中,而是处于世界壁障的夹缝中,想要将之唤出来,需要阳氏后裔的精血为引。
这是天阳城主阳天方亲口所言,是阳氏历代城主口口相承的祖训。
用洞天世界,将阳氏所有的族人带回到了凤凰城,夏拓将这件事情交给了刚刚出关的巧儿。
“族长,天火宫当年飞来横祸,整个山门就这样灰飞烟灭,这怕是不下数百万之众,九阳正神天火符作为天火宫的王器,必然和天火宫有着很深的感情,咱们单单召唤天火符的话,怕还不够。”
夏阁中,夏拓看着巧儿问道:“你可有什么想法?”
“自然是有的。”
巧儿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族长还记不记得,当年为了收浑空院正的心,咱们族内有一座以气运衍生的阴神域,用其召唤了浑空院正死去的亲人,得以超度他们往生,咱们可以做出一个祭祀典礼,安抚天火宫不灭的英灵。”
“阴神域。”
巧儿不说,夏拓都差点忘了,如今大夏家大业大的,很多东西眼前用不到,就被抛在脑后了。
阴神域,是当年偶然间,气运和万古山脉一些葬地相结合诞生的产物,可以让游离于荒野中的孤魂野鬼得到安宁,甚至可以唤醒他们沉沦的意识。
虽说到了如今夏拓还没有搞清楚这座阴神域的真正隐秘,但其作用却是很大,这些年来为大夏洗礼了荒土上不少冤魂恶念。
这时,夏拓突然想起来,问道:“九幽阴龙那家伙进入黑水荒原这么久了,黑水中幽魂、鬼魅丛生,怎么不见这家伙。”
九幽阴龙这家伙跑进了黑水荒原,黑水深处有通往幽冥的大裂缝,可以说是如鱼得水,这些年还真不知道待在哪里快活。
“巧儿,这件事交给你来办,族内准备祭祀用品,所需的凶兽祭礼命人进入荒野去猎杀。”
“嗯~”巧儿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族长,接引灵位怎么写,就写大夏引天火亡灵安息之所可以吗?”
闻声,夏拓没有说话,反而沉思了片刻,道:“你领人先行准备,到时候我亲自去。”
“好的。”
巧儿很快离开了夏阁中,外出去准备了。
阴神域一直在万古山脉,因为是气运形成的特定界域,没有实体,所以无法迁徙。
巧儿动作很快,仅仅半个月的时间,就在万古山脉准备好了相关祭祀。
王器,特别是传承王器,经过大族数代蕴养,实际上和大族族人没什么区别,天火宫虽说收取天下部族弟子,但其两代王者祭炼成的王兵,必然和天火宫有着难以割舍的感情。
所以祭祀天火宫亡灵,算是提前向着王兵示好,为大夏掌控这件王兵打个基础。
万古山脉中央。
自从族庭迁徙出山脉后,夏拓就很少来这里,山脉中央的山谷中,两侧高峰林立,古木茂盛,阳光洒落大地,不光芒却无法找落到这片南北走向的山谷中。
靠近山谷的位置,山谷内寒风凛冽,夹杂着浓烈的阴寒气息,山谷中的草木也和外面的草木有着不同,表面漆黑,枝叶稀少。
山谷从外看不大,进深不过三里而已,在夏拓的眼中,山谷上空浮盈着一道虚幻的紫色光幕,隔开了和天地的相融。
这一幕让夏拓看的摇头,当年阴神域突然出现的时候,这片地是一片斜着的山坡,多年不见怎么化为了山谷了。
双眸微微闭合,夏拓感受着弥漫在天地间的苍茫气息,随着对大地的感知越来越深,此刻他好似化为了一株树,扎根在了大地之中,感受着大地之下,源源不断传来的韵动。
大地和人一样是有脉搏的,这种气息武者很难感知,以前夏拓也是无法感知的,但自从上一次他感受到了大地的厚重,大地的韵动就被抓住了。
不对~
轻轻摇头,夏拓睁开了眼,踏步朝着山谷中走去,山谷和外面的界限很明显,谷外的荒草翠绿还有些泛黄,而谷内的荒草黝黑稀疏,两者间泾渭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