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宴对这个表妹本就不喜,察觉到她的视线,眸光微冷地扫过去。
柳明月见往日里对自己还是有几分关心的表哥如此态度,心里越发委屈。
“舅舅……”
镇南侯以前是真把她当半个女儿养的,可经历那些事后,不报复她已经是最大的仁慈,自然不可能再去心疼她。
“你怎么还在这,趁着现在还不算晚,快回府去吧,免得家里人担心。”
他话说得再客气也掩盖不了其中赶客的意味,柳明月眼中透着几分难以置信,似乎不相信他竟然会赶自己走。
之前她在院子里得知舅舅他们在正院办家宴的消息时,还以为是府里下人出了岔子,没告诉他们自己还在府里。等她亲自过来却被外面的下人委婉阻拦时,她顿时感觉很委屈,尤其是发现坐在顾嫣然身旁的人时。
她不明白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穷酸丫头,凭什么竟然替代了自己的位置,甚至觉得舅舅他们此时对自己这般态度都是对方搞得鬼。
“舅舅,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我以前从没听说过家里还有这门亲戚?你们不要被她给骗了。上次是因为她带着淮墨席地而坐,我才误会她是丫鬟,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有心机,挑拨我与表妹的关系还不够,如今连你们都被她给哄骗……”
柳明月大概也知道,自己能有如今的好日子靠得不是生父那边的柳家,而是母家这边的侯府,因此语气透着点她以前从未有过的急切。
温浅浅不懂她为何会针对自己,愈发觉得她莫名其妙。
“你胡说什么,浅浅才不是那种人!”顾嫣然没想到好好的家宴她竟然会过来,感觉有点晦气。
顾淮墨比她更直接,站起来道:“你自己没家吗?干嘛总往我家跑!”
柳明月被他们无情的态度刺到,眼泪直接落下来。
“若不是她挑拨,你们怎么会如此对我!”
她语气带着哭腔,配上脸上梨花带雨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受了多大委屈。
当然,在如今的柳明月看来,她确实觉得自己很委屈就是。
“我想和谁玩不想和谁玩难道还得经过你同意不成?再说我们怎么对你了?是打你还是骂你了?”顾嫣然没好气道。
以前她看不清,现在重新回顾这位表姐,她忽然发现对方好像特别容易哭,一点小事就委屈得不行,好像被别人欺负了一般。
“表哥……”柳明月本来想向表哥求助,然而在对上他微冷的脸时,却是下意识移开视线,“舅舅,表妹和这样不三不四的人相处你也不管管吗?”
往常她都是刚露出委屈的表情就有人给她出头,这会没人帮她,她说话顿时就难听起来,与平日里柔弱的气质有些不符。
“慎言!”顾淮宴不喜她如此说温浅浅,眼神透着几分凌厉。
见不光表妹、表弟,如今连表哥也护着她,柳明月本来只是遇事下意识示弱地哭,这会却是真伤心起来。
长公主本来不想闹得太难看,所以下午没直接让人将她赶走,谁知她在府中耳目倒是不少,明明没让人告诉她今晚家宴的消息,她还是跑过来。
她不闹过来的话,其实长公主都懒得再见她,毕竟要对付她根本不必亲自动手,只要收回这些年侯府给她的待遇,以柳家人还有她那个继母的性格,她自然讨不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