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淮笑着走过来,抓住他的手,招呼着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今日内阁的事情正好也不多,杨士奇,杨荣兼着太子少师,常在东宫,其他阁员也都各忙各的去了。”说完看着汤宗,“正传兄,你来的正好,我这两天正琢磨着去找你呢。”
汤宗字正传。
黄淮叫汤宗的字,就是亲近了许多,自然下面的话,就不是官场明面上能说的了。
两人是同乡,都是浙江平阳人,关系融洽,而且汤宗当年能出诏狱,也是有赖黄淮向朱棣进言。
“为了奉天殿刺驾的案子?”汤宗笑问道。
“不错。”黄淮点头,沉默几息,神情严肃道,“正传兄,昨日皇上召我问话,问起了奉天殿的案子,我知皇上是在问我接下来该如何办,可我还没有想好,便没有直面回应,但这件事躲是躲不过去。”
“宗豫兄,这件事的确麻烦。”汤宗也称呼了黄淮的字,他说了这一句便没有再说,有意让黄淮将要说的说完,看看他的意思。
黄淮自然也知道,便继续道,“正传兄,我知道你为什么同意郑赐意外所致的结论,你我都是前朝旧臣,这件事对我们这些人都非同一般,关乎身家性命,这个结论要是皇上满意也还罢了,但现在事与愿违,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向皇上推荐你最为合适。”
汤宗闻言笑道,“宗豫兄,不瞒你说,我这次来也正是为了此事。”
“哦?”黄淮惊讶。
“宗豫兄,这个案子你大可以向皇上举荐我。”
黄淮看着他,“难道正传兄查到了什么?”
汤宗点头,却不愿意细说,“是有点进展,具体还不好说,但这个案子肯定有问题。”
黄淮惊讶,“果然是歹人所为!”想了想,问汤宗道,“那依正传兄看,这背后会是谁所为呢?”
汤宗摇头,“真正的查案还没有开始,现在可说不好。”
黄淮沉默一下,笑道,“你这一来,我心里就有底了,正传兄果然不愧神断之名,我就知道,这件案子交给你准没错。”
他先是夸赞了汤宗一句,而后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话。
汤宗奇怪,“宗豫兄为何叹气呢?”
“正传兄,这永乐十五年可真是个多事之秋,应天府发生刺驾案,顺天府又发生了鼠疫,正传兄觉得哪件事更重要呢?”黄淮问道。
“都是社稷之事,都重要。”汤宗一时不知他何意,只能这般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