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道友不死贫道!”纪纲眼中抹过一丝凶光,“汤大人,汉王遇刺的案子皇上已经结案,老弟看就没有再行上禀的必要了,免得引来是非,而这薛明,郑赐已经回乡养老,咱们就想个说辞,将这其中不好解释的栽在他头上,功劳都揽在咱们自个头上。”
他拍拍胸膛,“你放心,我管让那老小子没有办法告屈。”
“这个道友这次是郑赐,下次就是我汤宗了?”汤宗闻言恼怒。
“汤大人这话说的,这怎么可能,凭咱们现在的关系”纪纲没有说完,便觉得不对,他站起身来,仔细观察汤宗,“哦,我明白了,这主意都是你出的,你肯定已经想到了今日的局面,也想到了说辞应对,对不对?”
汤宗不语,过了良久才叹了口气,转过头,看着纪纲,“纪老弟,相比于汉王遇刺的案子,刺驾案算是好解释的,无非就是我汤宗没有及时禀告线索,反而与你和郑赐共谋,你大可以将所有的功劳都揽过去,反正刑部大牢,锦衣卫平时也可去得,至于汉王遇刺一案,你我做这么多才查出真相,自然得上禀,这件事自有我来禀告,你大可放心。”
纪纲闻言诧异,瞬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汤大人,因为这件案子,咱们也算是交情深厚,这功劳我都揽过去哪里使得?”
汤宗笑道,“纪老弟不必多想,就按我说的做。”
“那汤大人准备如何上禀汉王遇刺一事?”纪纲重新坐下,将身体倾过去,盯着汤总问道。
汤宗看他一眼,他知道,这才是纪纲第一时间来自己府邸的真正原因。
“纪老弟,奉天殿刺驾案查访到今日,我有几次脱手的机会,却都没有选择,你知道是为什么吗?”汤宗问道。
“你怕给一众前朝旧臣引祸。”
“不,是因为我知道,这个案子幕后真凶并没有浮出水面,相比于案子的真相,陈瑛曾做过什么,都是细枝末节,除了徒添困扰,掀起朝堂波澜,于案子真相毫无用处,但是对于汉王遇刺一案,真的要刨根问底,才是会真的掀起朝堂风波,所以对我来讲,只要能彻底洗脱太子冤屈,让那些前朝旧臣再也抓不到把柄和口实,究竟是谁做下的,并不重要。”汤宗道。
他看着纪纲,意味深长道,“原本要找出汉王遇刺一案的真相,并不需要这般麻烦,可我却这般做了,纪老弟当知道我所言不假。”
“汤大人所言有理!”纪纲闻言放下心来,他搓了搓手,将眼前的一杯茶一口喝光,站起身来,“汤大人,现在天快亮了,得赶快去上禀皇上,你也得有时间想一想皇上召见该如何回话,老弟就不叨扰了。”
汤宗也不起身,“纪老弟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