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张辅和纪纲立刻领命。
“但有进展消息,无论何时何地,立刻向朕禀告!”朱棣又道,可见其重视,不过这话外之音就是我可以让你们放手去做,但依旧得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这和他派汤宗与纪纲去查案是一般道理。
“是,皇上!”纪纲与张辅道。
眼见朱棣诸事安排妥当,接下来就是准备散朝了,胡广觉得今日自己落了下风,风光全被汤宗沾走,自己必须说道几句,显示一下存在,于是想了想道,“启奏皇上,奉天殿刺驾案已经水落石出,乃是明教所为,如此看来,至少在这件事上,周洪宗、耿璇以及凌宴如三人是冤枉的,臣认为今日既然定罪,不如一道对此三人做出了结。”
形势所逼,他终于第一次承认周洪宗三人是冤枉的了。
朱棣道,“爱卿所言有理。”稍稍想了想,“周洪宗三人虽没有参与刺驾案,但率兵围攻馆驿,已是谋逆,下旨夷其三族。”
汤宗闻言,吓了一跳,急忙道,“皇上,周洪宗三人死罪难免,但牵连三族未免惩治过重。”
朱棣闻言脸色稍稍转冷,却又很快回复原样,“那爱卿以为该当如何?”
“皇上,周洪宗、耿璇、凌宴如三人隐瞒江南运河漕粮被劫真相,事发之后,三人密谋,带兵围攻臣下榻馆驿,臣是替皇上巡抚浙江,他们如此行径死罪难逃,但三人所为,实为阚六一步步嫁祸所逼,周洪宗耿璇二人的确是想要杀臣,嫁祸凌晏如,而凌晏如却只是想逼臣就犯,况败露之后,凌宴如多有坦白,奉天殿刺驾一案能告破,也多有其功,故此,臣认为这三人虽咎由自取,但实无犯上作乱之心,周洪宗、耿璇当全族领罪,凌宴如当从宽,一人领死。”
这话一出,众臣面面相觑,均是觉得汤宗这是方才被夸赞之后有些飘飘然了,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且不说当面顶撞皇上已经说出去的话,谁不知道那凌宴如与你有师徒之谊,你居然还敢为他说话?
眼见朱棣脸色又变,胡广陈瑛心中冷笑。
朱棣看了汤宗一眼,笑道,“好,就依爱卿之言。”
他居然就直接答应了,但众大臣知道,这是朱棣城府深,不想在你汤宗立下大功之后为难你,免得人说小气,可不是他心胸宽广。
纪纲也是皱眉,心中暗暗思索日后与这汤宗到底该如何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