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刺驾案和汉王遇刺案子的查清也是帮太子以及一干东宫辅臣转危为安,同时也让一众前朝旧臣避免被清算,如此恩情不来说一声报别的话,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这番状况,出于礼节,汤宗不能不见,哪怕是一一简短寒暄,也是用了不少工夫。
将要入夜,杨荣杨士奇来了。
汤宗清楚这两人此来是代表太子,客气将他们请进客堂,奉上茶水。
简单的寒暄之后,杨荣开口,“正传兄,我与东里此来既是为我们自己,也是受太子殿下所托,你辞官的因由我们都清楚,这些天来若非是你,后果难料。”
杨士奇接话,“只是可惜了正传兄立下如此大功,加官进爵,却要无奈离开朝堂。”他看着汤宗,“不过正传传兄放心,你的所言所为太子殿下都看在眼里,来时让我转告你,等事情平息一段时间,他必然亲自向皇上进言让你重回朝堂。”
“太子殿下有心里,正传感激。”汤宗拱拱手,转而又道,“不瞒两位大人,朝堂已非汤某所求,那日御审时的那番话说出来,我就已经做了如此打算。”
“可是正传兄......”杨荣杨士奇惊讶,张口就要说话。
汤宗拦住,笑着道,“两位大人不必再言了,夫人久病在床,这些年来与儿孙分处相隔,已是数年,我离开朝堂并非憾事,而是要享天伦之乐,两位当祝贺才是。”
杨荣杨世奇闻言惊讶,对视一眼,却也无话可说。
“还是正传兄豁达,我等比不了。”杨荣最后道。
......
未免又有官员相送,第二天一大早,府上诸事早早收拾妥当,车在行也已辞去了官职,与汤福寻来三辆马车,众人一道出了城门,来到了早早寻来,停放在码头的客船之上。
最欢喜的莫过于夫人陈氏,这事她可是念叨了好些年,如今随所愿,不用再提心吊胆,虽然还是不能下床站起来,但气色可是非比往日。
独独有些稍显落寞的是玄武,船舱里,他对汤宗和夫人陈氏跪下,“爹娘,船就要开了,我这便要走了,还请你们二老一路多多保重。”
汤宗将他扶起,紧紧握住他手,神色间包含担忧,“玄武......玄武,你此去也多多保重。”
“爹,您放心吧。”
夫人陈氏却是丝毫不担心,笑着埋怨汤宗道,“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玄武都这么大了,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说完看向玄武,“玄武,区区几日,何来这么多礼数?你快些去吧,差事早早办完,早早回去,我们一家在平阳团聚。”
她并不知道玄武要去哪里,未免担心,汤宗没有选择告诉她实情。
“好,娘放心,我快去快回。”玄武又跪下一拜,起身与汤宗说了几句,便转身离开船舱。
“二少爷,一路保重。”船板上,月娥突然道。
玄武回头,看到她和车在行站在一起,眼色瞬间落寞下来,他勉强笑了笑,“月娥,你也保重,我走了。”
他转身下船,骑马而去。
汤宗看他离开,伸手抹去脸上的担忧,恢复平静,回头命令车在行,“在行,开船吧。”
“是。”
“汤大人,等一等!
忽然,岸上传来焦急的呼唤,汤宗回头,见是纪纲单骑飞驰而来,身后腾起阵阵烟尘。
“纪纲来了?”车在行诧异。
“是呀。”汤宗笑了笑,“停船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