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柚嘟囔:“没什么。”
“你知道这东西亩产多少吗?”
沈无璟捏捏叶白柚软软的手心,低声道:“不知道。”
“两千至五千斤,好的品种,能上万斤。”
即便是再平静,听到叶白柚这话,沈无璟握住他的手也紧了紧。
什么概念,若是没有吃的,这个东西完全可以替代粮食。
能让人吃饱,甚至吃撑都行。
“它不受土地的限制,它极好养活。它可直接吃,可做成菜,滋味极好。”
叶白柚念着,手却小心翼翼地抓紧了沈无璟的衣襟。
他有些担心,但是土豆的用处,他不想隐瞒。
大燕表面繁华,实际上百姓并没有多少吃的。甚至于每到寒冬,饿死的人不在少数。
沈无璟轻抚着叶白柚的背,言语依旧温柔:“我知道,我会安排人注意。”
叶白柚神经绷紧,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但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捏着男人衣襟的手被大手轻轻包裹。手背温热,叶白柚轻蹭了沈无璟一下,舒服地翻着肚子睡熟了。
沈无璟眸光落在哥儿的脸上,眼中涌动着暗光。
他收紧胳膊,以绝对占有的姿势将人圈紧。侧头将唇放在哥儿的眉心,喃喃:
“阿柚,怕什么呢。”
“你是我的夫郎啊。”近乎喟叹,声音中带着明晃晃的偏爱。
水烧好,叶白柚在沈无璟身上赖了好久才起来洗澡。
待换上一身寝衣,叶白柚拉开门出来倒水。
这边刚打开门,沈无璟就过来了。
“我来。”他道。
叶白柚退到一边,手向着木桶。“沈少爷请。”
木桶被男人端到院子,叶白柚站在屋檐下瞧着他。今晚的月色被乌云完全遮住了,叶白柚穿着一身白站在门口。若不是身后亮着的油灯,能吓人一跳。
沈无璟:“还不回去睡?”
“这就睡。”叶白柚回身进屋。
门关上,沈无璟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随后自己打水洗澡。
他这边卧房门一关,另一边又响起了声音。
油灯灭了,叶白柚只穿着一身亵衣站在门口。
六月的天,晚上不冷。但是穿着亵衣站在外面总归不得体。
沈无璟倒了水,木桶放下后站在了哥儿的身前。即便是没有人,也要挡住。
“睡不着?”
叶白柚点点头,抬手抓着男人的手臂。摸了一手的水。叶白柚赶忙进屋,拿了一条干的帕子出来。
想了想,抓着沈无璟的手带进了自己的屋里。
门一关,室内更显得暗淡。
索性对屋子里的布置熟悉,拉着人按在自己床上,叶白柚脱了鞋爬上床。坐在沈无璟的后头,撩着他的长发轻轻擦拭。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安静黑暗的室内响动,谁都没有说话。
擦了半响,摸着男人的发尾不再滴水。叶白柚随手将帕子往床上一放,自己绕到他身前。
沈无璟主动打开手,一身软肉的哥儿窝进了怀里。
脖颈贴着细腻的肌肤,温凉的触感极好。哥儿窝好了,埋头在他肩膀。只道:“你哄我睡。”
沈无璟轻笑。
“好。”
话落,背上的大手轻拍着,鼻尖熟悉的清香缭绕。叶白柚刚刚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情况骤然消失,像归了巢的燕,很快呼吸和缓。
沈无璟贴了贴哥儿的脸,撩开被子将他放进去。
晚间要盖一点,不然会凉着。
他一动,怀中的人跟着动。叶白柚蹙眉梦呓:“爷爷,我……回来……”
断断续续的话,里面却夹杂了浓重的思念。沈无璟想到哥儿的爷爷,那是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的人。
倾身将人放在床上。
正要离开,床上的哥儿一滚,尽往他的怀中来。以为他要走,脖间的手抱得极紧,半个身子都跟着抬了起来。
沈无璟轻叹,自己脱了鞋躺了下去。哥儿像找到了窝,又趴在他怀里不动。
沈无璟闻着馨香,抚着他的后背缓缓闭眼。
乌云散开,圆月探了个头进屋。见着窗上的人依偎在一起,害羞似的,又扯了一片乌云将自己盖住。
温馨在两人之间传递,一直到次日。
寅时过半,叶白柚迷蒙地睁开眼。他翻个身,只觉得腰上的手禁锢着动不了分毫。
意识归拢,叶白柚长睫眨动。
“醒了?”男人声音沙哑,低磁而又性感。
叶白带着鼻音应了声,半点不害臊得将手顺着男人的胸膛往上,落在了他的喉结。
掌心下,喉结轻轻滚动。
痒痒的,叶白柚笑眯了眼睛。“沈哥哥半夜爬哥儿的床,不害臊。”
沈无璟:“也不知道是谁抱着不让走的。”
叶白柚理直气壮:“肯定不是我。”
“是吗?”
“是呀。”叶白柚手心流连于沈无璟的脖颈,像摸绸缎,细腻又带着隐秘的欲。
沈无璟喉结滚动,出口干哑像多天没有喝水。“阿柚。”
“嗯。”昏天黑地的,叶白柚胆子大。
“别摸了。”
叶白柚:“为什么?”
沈无璟将人搂紧,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叶白柚的脸上。
唇角被咬,叶白柚懂了,也安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