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请宁昭暮去家里吃饭,没料到秦华黎和阮雨知会突然到来,那顿饭也没怎么好好吃,为了弥补回她,阮听时想重新请宁昭暮吃一顿饭。宁昭暮口口声声说不会再和她们两人一起去吃饭了,但是听到吃烤肉后还是忍不住答应了下来。
有免费的烤肉吃,当一次电灯泡也无妨,宁昭暮如是这般说。
周末三个人一起出了门,宁昭暮眼尖,看到阮听时衣领处涌出来的一点点微小痕迹,双目在一瞬间仿若被强光刺了一下,半眯起了眼,感慨:“年轻人,精力就是好。”
郁桉反应过来宁昭暮话中的意思,轻咳了几声。
阮听时瞥了眼宁昭暮,最后定格在对方后颈处:“你怎么这里........?”
“别多想哈,我跟你们可不一样。”宁昭暮摸了摸自己的后颈。
郁桉在一旁说:“昭暮姐后颈上的印记是因为拔罐。”
宁昭暮:“还是郁桉懂。”
“那么,听时姐颈上的痕迹,就不能是拔罐了吗?”郁桉轻眨眼。
宁昭暮简直不可思议:“你管那叫做拔罐?”
阮听时看了眼笑得无比坦然的郁桉,喉咙滑动:“你用嘴拔罐的?”
“咳咳咳咳咳......”宁昭暮被自己口水呛到。
郁桉别开眼,撑着脑袋:“哎呀,干嘛这么说出来嘛,昭暮姐还在呢。”
“你们还知道我在啊,真是谢谢你们啊。”宁昭暮悔不当初,早知道就不该发出第一句感慨的:“我错了,我带张嘴来吃就够了,就不应该把眼睛和耳朵带出来。”
烤肉吃到一半,阮听时接到一个电话,临时有事。阮听时手指搭在郁桉的肩膀上:“替我好好招待昭暮姐。”
“没问题,姐姐你去忙吧。”郁桉比了个ok的手势。
看着阮听时离开的背影,郁桉收回视线:“昭暮姐,你不用客气,想吃什么点什么,不用担心会把我吃穷的。”
“我可一点都不担心。”宁昭暮狠狠咬了一口碗里的肉:“对了,我听说你搬走了?”
“嗯。”
“就嗯?你不难过吗?”宁昭暮抬起眸:“是因为她母亲?”
“对啊,我们住在一起,她母亲老是跟她吵,我就想着,我搬走,或许可以减少一点她们之间的争吵。”
虽然,在这之后,阮听时仍旧每天都回她那里睡,根本没什么区别,就像只是,两个人一起搬了个家一样。所以,她其实也谈不上,有什么难过的地方。
宁昭暮低头吃起食物,对此不再发一言,她自己都是个感情失败的例子,对于阮听时和郁桉的事情,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抿了下唇。
“昭暮姐,你怎么不说话了?”
“看命吧。”
“啊?”
宁昭暮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肉:“如果有一天,对方要离开你呢?”
这话使得郁桉一愣,一时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好半晌,她微张嘴:“那听时姐应该是有苦衷,我能理解,但是我不会轻易离开她的。”
宁昭暮内心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我也希望你和阮听时能够一直在一起,至少,能让我知道,我身边,还是有一些美好的结局。”
“昭暮姐。”郁桉小心翼翼的问:“当年是雨知姐先离开你的吗?”
宁昭暮神色未变,只是很轻的“嗯”了一声,郁桉喉咙咽了咽,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话。
-
别墅。
秦华黎坐在沙发上,面前桌子放着笔记本电脑,侧边则是好几张合同资料。
两位穿着西装的男子恭恭敬敬的坐在对面,微微低了点头。
秦华黎看着电脑屏幕上,又瞥了眼桌上的资料,脸色并不好看。
“再说一遍,谁?”
其中一位男子讪讪开口:“我们也是想,给那家公司一个下马威,但是,阮小姐,不知道怎么就帮.......”
“逆女!”秦华黎将手上的资料往桌上一扔,对面两位男子面面相觑,而后都闭上了嘴。
“冯总,我一直都很看好你。”
“是,我能走到现在,多亏了秦董的提拔。”
“你又是怎么做的?”
那位被称为“冯总”的男子抹了下额头的汗:“那位傅先生,他也不是什么小白,人也挺狡猾的,手头上有点人脉和资源,都挺向着他,而且他父亲我还认识,就比较难搞。”
“一个才创业初期的公司,你跟我说难搞?”
“不是.......”
秦华黎扶着额头,周姨把茶端给她:“夫人,您注意一点身体。”
“她人呢?”秦华黎扬手。周姨把茶放了下去。
“已经让人喊了,在过来的路上。”
阮听时从车上下来,刚要进去便碰到冯总和程总出来,与之微微颔首,而后阮听时进去,走到秦华黎对面坐下。
“妈,你这么急着找我什么事?”
“什么事情你心里不清楚吗?”秦华黎没好气的说。
阮听时瞥了眼桌上的资料,没说话。
“你就这么护着她?”
“她又没做错什么。”
秦华黎冷哼:“我给过她机会,大好的前程她自己不要。”
“妈,那只是你认为的,她有她自己的规划,就比如你认为我只要和男生在一起,就会过得更好,事实真的如此吗?你看看姐......”
“别跟我提她。”
阮听时轻吐出一口气:“我不会去继承你的公司,过一段时间我会辞职,发展我自己旗下的产业,至于投资傅辰延公司的事情,很早之前傅辰延就有跟我在谈合作,只是那会我一直迟迟没有同意,你也不用通过刁难郁桉身边的亲人,来压迫对方,你这么干,只会让我觉得,你在仗势欺人,而并不能,让我离开她。”
“现在轮到你来教训我了是吗?”
“没有,我只是跟您讲道理。”
秦华黎往沙发背上一靠,胸口闷得不行,周姨过来给她揉太阳穴,秦华黎挥了挥手,周姨朝阮听时说:“二小姐,你就别气夫人了,夫人最近身体不好。”
“周姨,你先回去吧。”秦华黎说。
“好。”
阮听时站起:“妈,既然没什么其他事情了,我也先走了。”
“你以为她真的能够坚持下去吗?”秦华黎在后面说。
阮听时背影一顿。
秦华黎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现在是现在,她才步入社会多久,空有一腔热枕罢了。”
“我不明白。”阮听时回头:“为什么你就是不同意我和女生在一起,是觉得,我和女生在一起给你丢脸了吗?还是觉得,我和女生在一起不会幸福?”
“这本就是个荒谬的事情。”
“荒谬?照你这么说的话,世界上荒谬的人多了去了,她们不都一样都过得好好的?”
“你走。”秦华黎指了指门外:“别回来了,我没你这样的女儿。”
阮听时走到门口:“妈,你好好休息,注意点身体。我不用你赶。”
秦华黎重重呼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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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空大厦。
“您好,请问找谁?”
前台从电脑屏幕抬起眼,看清眼前的来人,倏尔呼吸一滞,嘴巴无意识的又重复了一遍:“请问您找谁?”
“阮总监。我今天跟她约好见面的。”
“好的,我这边替您问一下。”前台拨通内线电话:“麻烦您坐在这里稍等一下,需要咖啡吗?”
“白开水就行。”
“好的。”
给阮雨知端了一杯白开水后,前台激动的立马在微信跟朋友分享。
郁桉坐在电脑面前昏昏欲睡,她昨晚其实睡足了六个小时的睡眠,但是,无论睡多少个小时,好像只要一上班,就会不自觉的发困。她实在顶不住,于是只好拿出一包咖啡冲泡,从饮水机装了热水过来,她瞥了眼音响:“阿黄,你这放的是什么歌?大悲咒?”
另外一位同事不断点动着鼠标:“就是,我说怎么听着怪凄凉的。”
阿黄:“不是我放的啊。”
安思桐抬了抬头:“就你离音响最近。”
阿黄:“小爱同学它自己随意播放的。”
“小爱小爱,换一首欢快的歌曲。”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另外一位男同事从洗手间回来,人显得激动不已。
“你卧槽什么,你是小爱同学吗?”
音响:“小爱在呢。”
“段子一,你上个厕所是看到有人掉坑里去了?这么激动干嘛?”
段子一回到工位坐下,拉了拉椅子:“刚才我从洗手间回来,路过前台,看到一位女生,那气质,绝了。”
另外一位女同事:“我也看到了,在休息区坐着,我一个女生都被惊艳到了。”
“来面试的吗?”
“看着不像。”
“前台说是来找人家阮总监的。”
“客户?”
郁桉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苦得她直皱眉头,她去零食区拿了几块比较甜腻的糖,经过时,特地透过玻璃瞥了眼,便看到了阮雨知的身影。
哦,原来她们说的人是阮雨知啊。
阮雨知来公司找阮听时,郁桉觉得挺正常的。
回到工位,那群人还在八卦:“和阮总监的气质好像,就那种冷冷淡淡的感觉。”
“前台跟我说的,人家前台小姐姐想跟她多交流几句,但是人家压根就不怎么爱说话。”
“还聊,都快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