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翌日,隔壁四福晋受夫君所托,前来探问并试图帮忙说情。
结果也是年轻吧。
到底比不过伊凤这个活了三辈子,可以说人老成精的。三言两语的,就被套了个干干净净。伊凤才知道,殿试现场,这爷俩都干了些什么让人惊掉下巴的大胆事。
等暮色四合,爷俩散学的散学、下衙的下衙。
才发现母老虎,啊呸!
女主人冷若冰霜地坐在正厅的太师椅上,手里正拿着根揎娃神器——鸡毛掸子。
眼神特别的不善。
吓得敏敏当时缩回了小脚脚,不停反思自己最近到底做错了啥没。
她都这样,心里有鬼的珠珠可不就更恐慌了?
忙向阿玛投去求援的目光。
胤禔飞快回了她个安心的眼神,然后轻咳出声:“哟,福晋今儿回来倒早,还特意等咱们爷仨啊?”
“那可不?”伊凤点头:“总要等等看,这么大的事儿,你要怎么编,才能编得天衣无缝,护着那小混账毫发无伤。”
完蛋,露馅了!
父女俩心里齐齐一咯噔,接着珠珠就麻利跪下:“额娘,额娘这事儿确实是女儿的错,您,您打女儿吧!当时情况紧急,眼看着皇玛法就要因为法师傅年轻俊秀,把状元之才的他点为探花了。”
“女儿眼看着他废寝忘食,起五更爬半夜地学了那么久。哪儿舍得他因为长得好那么荒谬的理由,而与状元失之交臂呢?所以……”
“所以就奓着胆子,试图为他美言两句。成与不成的,也算是全了女儿与他的一段师徒情。”
“美言?”伊凤冷冷一眼瞪过去:“那你倒说说看,你是怎么个美言法儿的啊!”
这,这珠珠哪里敢说呢?
倒是胤禔怕她又像上回抽珠珠手心似的,拎着鸡毛掸子一顿狠揍。赶紧扯冷子把她手中的凶器抢了去,把人紧紧搂在怀里:“福晋,福晋咱冷静点。孩子有错,咱们慢慢教,可不敢这么上手打啊。”
“否则她没深刻认识到自己错误,你打孩子倒打顺手了怎么办?”
“啊,不是。爷是说,昨儿出宫的路上,爷就狠狠收拾她一顿了。她已经知错了,再也不敢了。福晋你消消气,消消气哈。”
伊凤狠狠瞪他一眼:“慈父多败女,孩子们这样,都是你惯的!”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胤禔好脾气地认错,偷偷给两个女儿使眼色,示意她们赶紧撤离现场。
敏敏当即照办,珠珠却有些迟疑。
敏敏赶紧拽人:“姐快走,别辜负了阿玛的牺牲。”
“可是……”
“没有可是。额娘现在在气头上,你解释再多也是狡辩。不如让她冷静冷静,让阿玛劝劝她。等她平静点了,你再来认错。”敏敏边冷静分析,边把一步三回头的亲姐拽走。
甚至滋啦一声,把她姐的旗装给拽坏了。
敏敏震惊:“这,这……这敏敏也是好意,生怕姐姐不冷静,跟额娘闹起来。平白吃亏不说,还伤母女感情。这才意外拽坏了你可能原本就不大结实的衣裳,姐,姐你不会怪我吧?”
珠珠扶额,现在是说衣裳的时候么?
是么是么?
根本不是啊,没见连阿玛额娘都停下了僵持,双双跑过来瞧你这小巴掌了?啧,连府医都被叫来了!敏敏紧张:“不至于这么劳师动众吧?我,我就是吃得多、练得多,久而久之的力气大了点儿。”
珠珠想了想自己那衣裳:“你那可不是大了点儿,是大了太多点。那料子,别说是我,就是咱们阿玛也不能信手撕坏。”
敏敏干笑:“那可能熟能生巧吧!”
嗯?
伊凤眯眼:“展开说说,你倒是怎么个孰能生巧法儿?”
敏敏:……
难怪说沉默是金啊,因为言多必失。她这不就一言不合,迅速被额娘抓到了小辫子么?
闪避无效,敏敏只好破罐子破摔。
眼睛一闭心一横:“好好好,我说我说。就,就说成功的商人,都会引来宵小之辈嘛。偷偷抢抢或者绑架的,像盯着小肥肉的饿狼。烦不胜烦的,得有足够的保护或者武力,才能确保安全无虞。”
“女儿天赋一般,还不愿意花过多时间用在练武上,更不愿花更多银子去培养人手。于是……”
就只能找点儿小捷径啦!
比如撕衣服,踹下三路。遇上女坏蛋,就趁她不防备撕她衣服。借着她错愕,慌乱之下保护自己的心理,成功逃出魔爪。碰着男坏蛋,就直接送他断子绝孙脚,让他余生无忧。再也不用为上有老下有小而辛苦干坏事儿了。
伊凤&胤禔&爱蓝珠:!!!
齐刷刷被她这所谓的绝招儿给惊呆了,各种刨根问底。试图把背后指点她,让她学会了这下流招数的混账找出来。
敏敏眨眼:“这么简单的事情,还用教么?敏敏可是商人,考察市场,分析利弊等,都是本能啊。最擅长的,就是用最小的成本获得最大的利益……”
伊凤原本啊,只想拿着道具鸡毛掸子,好好吓唬吓唬胆大妄为的长女。现在却觉得一根鸡毛掸子都不够用了,这爷仨,分明一个比一个欠收拾。
偏某个熊阿玛全不这么觉得,知道幕后没人,全是爱女主意后,他整个态度都来了个天翻地覆的转变。
从排斥到夸奖:“夫兵法者,诡道也。方法不重要,重要的是克敌制胜。跟敌人讲规矩礼仪,才是最大的迂腐不知道变通呢。”
“对对!”珠珠也点头:“额娘不也说,黑猫白猫,抓到耗子才是好猫么?”
“敏敏知道保护自己是好事儿。”
伊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