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野山爱子半梦半醒之间似乎看到了有人在她身边。

她猛然从沙发惊醒,抓着枕头底下的电击器惊慌看向莫名其妙半夜出现在客厅的乾青宗。

乾青宗也没意料到上野山爱子会忽然醒来,他张张嘴想说些什么,让面前的人不要那么惶恐,但思来想去也只能说一声,“我没有伤害你的意思。”

他还举起了自己的双手,以示自己没带武器。

上野山爱子警戒着他,她的心脏还因刚刚猛然的惊吓加速跳动着,“你干什么?”

“……”刚刚做梦又梦到他们诈骗八千万成功,跟着梦中自己因狂喜一起傻笑着乐醒,忍不住激动跑出来确认面前女人长相的乾青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盯着上野山爱子睡出头发印记的脸颊,稍稍有些出神。

受记忆影响的他只觉得面前的女人一颦一笑都十分的耀眼。

说是闪闪发光也不为过。

如果他真的遇到上野山爱子这样的人的话,他一定会和记忆里一样崇拜这个人吧。

上野山爱子阴沉着脸,裹紧了身上的毯子,“我只提供暂时庇护,没有其他服务。”

没有这方面想法的乾青宗支吾了一下:“……你好像睡得很不舒服,你去房内吧。”

上野山爱子跟他这个伤患毫不客气,她拽起沙发上自己的重新买的毯子走向房内,顺带冷漠道,“是你自己要求的,伤势加重不许赖我。”

“嗯。”乾青宗点点头,接过了上野山爱子劈头盖脸扔过来的被褥,全神贯注的盯着上野山爱子在关门前探出来的脑袋。

“不允许乱碰我东西!”

哪怕没耐心凶狠的表情也耀眼的可怕。

乾青宗坐下去摸着自己因为童年火灾留下来的火烧出来的疤痕,回忆着他与上野山爱子每一次见面的细节,哪怕他知道这只是虚假记忆带来的感情,可向来不会加速的心跳就在这个深夜里碰碰撞着他的肋骨。

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分析面前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毕竟她非常可疑。

但是这些年从未有过的感情几乎将他的理智淹没,他是算是领会了什么叫情难自禁。

最终乾青宗放弃了抵抗,毕竟他是个讨厌忍耐的家伙。

想做的话就去做好了。

他瘫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

她有可能是来杀自己的。

没关系。

谁在意呢。

反正他走到如今这步,早就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死的。

只要她不会威胁到可可就好。

上野山爱子完全不知道这个黑o会的心态变化,假如她真的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估计也就是冷笑道,“那正好,你自己去自首吧。”

她后半夜睡眠糟糕极了,短暂被唤醒进入了活跃状态的大脑给她断断续续带来了奇奇怪怪的梦境。

她梦到自己开着辆越野车手上还带着一个婚戒,行驶在加州无人区的荒漠里。

一个亮闪闪的挂坠缠在后视镜上,车内放着一个她略微耳熟的男歌手的歌曲。

是首日语歌。

她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人的声音。

但她想不起来。

副驾驶位上还睡着一个裹着毛毯的男人。

上野山爱子如论如何也看不清他的脸。

那可真是怪了。

她想着,毕竟她都能记得每一个路标的数字。

但梦里的她并没有感觉到一丝疑惑。

在这个漫长的双人路途中,她只感觉到了身心的宁静,就如那首一直在低哼的男低音。

悠扬,漫长。

仿佛永无止境。

上野山爱子是被手机铃声唤醒的,她揉着自己昏沉沉的脑袋接通了这通电话。

“你究竟是不是八岁的时候就出国了?”居然是灰谷龙胆,他的口吻十分严肃。

上野山爱子打了个哈欠,“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