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过阮漠寒的肩,看向柏静娴:“大嫂,我只听阮漠寒一个人的话。”
阮漠寒转身,冷冷看着简烁:“不准看别人。”
简烁的墨黑瞳仁,凑近阮漠寒的浅棕色眸子。
越凑越近。
她问阮漠寒:“看清楚了吗?里面只有你。”
阮漠寒点点头。
简烁低头:“摸一下。”
阮漠寒不动。
简烁头更低,凑到阮漠寒面前:“摸一下嘛。”
阮漠寒一脸冷傲,抬手,摸了一下简烁的头。
简烁抬起头来,笑嘻嘻的,一双黑漆漆的眸子闪闪发亮。
阮漠寒:“乖。”
简烁:“嗯!”
阮漠寒:“跟我走。”
简烁跟在阮漠寒身后,头也不回的走出病房。
剩下柏静娴一个人坐在病床上,望着两人的背影远去。
深夜,阮漠寒卧室。
简烁被阮漠寒制约着双手:“不准闭眼。”
简烁脸上表情变得凶狠:“阮漠寒。”
阮漠寒了解简烁,当她觉得事情不受控制的时候,她就会故意露出这样凶狠的表情,虚张声势。
现在,不受控制的是简烁身体。
“不准闭眼。”阮漠寒用自己秀挺的鼻尖,去蹭简烁半垂的眼睛:“看着我。”
“一直看着我。”
浅棕色的头发,蹭在简烁妖冶俏丽的脸上,发梢一晃一晃。
“你会一直看着我吗?”
“会。”
“大声一点。”
“喂……”
“大声一点。”
“会。”
“会什么?”
“会一直看着你。”一阵异动,让简烁的身体潜能爆发出来,蔷薇的色泽染透双颊,双手狠狠一抽,从阮漠寒的手中挣脱出来。
一个翻身。
现在,换她墨黑卷曲的发梢,垂在阮漠寒的背上了。
那样的力道,让阮漠寒顺从的闭了闭眼。
“我会一直看着你。”简烁狠狠说:“就像你也必须一直看着我一样,只看着我。”
“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
周四上午九点,新闻发布会现场。
阮漠寒和聆音其他中层一起,在观众席入座。
褚行云坐在阮漠寒旁边,捧着自己的孕肚,她的预产期比柏静娴稍晚一点。
褚行云的神色,微微担忧:“我心里总是隐隐不安,怎么回事?”
“会不会出什么事?”
阮漠寒看她一眼。
在有些情况下,女人的确有着惊人准确的直觉,如同一种奇异天赋。
阮漠寒看着褚行云的孕肚。
她记得她五岁的时候,就看过妈妈的肚子像这样隆起,妈妈告诉她,里面是她的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如果是小妹妹,就叫阮秋。
阮漠寒淡声说:“别担心,不会出事的。”
“我保证。”
等中外记者就位以后,简铭和姜凯伦互相谦让着,走到主席台的发言席就坐。
一片摄影机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刺激着阮漠寒敏感的耳朵。
还有不停闪烁的闪光灯,也让阮漠寒敏感的眼睛刺痛不适。
她静静望着主席台。
简铭的状态,还是和这段日子一样,眼尾泛着一点红,双手交叠放在下巴下,握紧的双手青筋暴起,整个人看上去有一种异常的兴奋。
他清清嗓子:“今天,是聆音集团和gs公司的大日子。”
“我们合作升级的系列产品,将于今天,在欧洲和国内同时面世。”
又一阵咔嚓咔嚓的拍照声。
阮漠寒看一眼主席台下,简铭的腿,在以异常快的、近乎神经质的频率抖动。
主席台下铺着厚厚柔软的地毯,鞋跟不断摩擦。
沙沙,沙沙,沙沙。
忽然,主席台边一阵骚乱。
主持人模样的人,被活动公司的人拉着,胡乱对着耳机里正在回话,一副焦头烂额的模样。
褚行云脸色一沉:“你看,果然出事了。”
“我的预感没错。”
阮漠寒一脸淡漠:“或许,是好事呢。”
褚行云吃惊的望着阮漠寒。
已经有不少人发现主席台边的骚乱,正在向那边打量了。
终于,主持人走上主席台,对简铭和姜凯伦私语几句。
姜凯伦淡淡点一下头,面色如常,不露痕迹的望了阮漠寒一眼。
阮漠寒平静回望,对准那双貂一样的眸子。
姜凯伦竟然还能笑,望着阮漠寒,饶有兴致的。
阮漠寒放在膝头的纤长手指蜷紧。
简铭反应却大得出奇,猛拍一下桌子站起来:“不可能!”
台下的相机又是一阵咔嚓咔嚓,刺痛阮漠寒敏感的耳朵。
阮漠寒看着简铭,看到他眼角的泛红更甚,拍在主席台前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更加明显。
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反而是姜凯伦劝他:“简总,冷静一点,很多镜头在拍。”
简铭一把扯松领带,烦躁从西装内侧的口袋里,摸出一盒提神醒脑的薄荷糖,倒一颗到嘴里。
他连摇晃糖盒的动作都透着烦躁,无比大力。
阮漠寒在一片相机咔嚓咔嚓的声音中,听到那些小小糖粒撞击糖盒的声音。
咔嗒,咔嗒,咔嗒。
直到杨海宁走到主席台边,简铭紧握的双拳猛捶了一下桌子,冲到杨海宁面前。
他压低了声音,像震怒的野兽低吼:“你算计我?”
“你是我亲奶奶,你算计我?”
“你从前那样对阿烁,现在又这样对我,你当真没有感情么?”
“直到事情发生在你头上,你才开始为阿烁鸣不平了?”杨海宁一脸淡定:“恐怕想算计你的人,不是我。”
因为简铭压抑不住的情绪,两人在舞台上对话。
这一幕,被无数咔嚓咔嚓的相机拍了下来。
但除了坐得离主席台较近、又耳朵敏感的阮漠寒,没有人听清他们说了什么。
简铭伸手,对着杨海宁的旗袍领口,眼尾的泛红蔓延到脸颊,整个人喘着粗气。
杨海宁依然平静:“怎么,你想对我动手?”
“阿铭,你有没有想过,你以前是性格最温和的一个人,为什么现在变得如此急躁?”
简铭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