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冬藏快要哭了。
江聊停住,抬起手来。
许冬藏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闭上眼,下一刻,却感觉到那只手落在她的头发上,一触即离。
江聊轻笑了声,说:“娘子的头发有些乱了。”
许冬藏哦了声,自己慌乱地抓了抓,“没事儿。”
江聊没有往后退,保持着这个距离和她站在原地说话。他的目光还是落在她头顶,又伸出手去,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
他越是温柔,越是像个变态啊啊啊啊啊啊……
许冬藏在心里尖叫,手指抓紧了身后的木架子。
江聊手停在她发梢,视线落在她眼睫:“娘子好像很害怕我?”
演起来了是吧?许冬藏欲哭无泪,又怕自己说错话,干脆沉默不语。
江聊似乎也不是在问她,并不需要她的回答似的,自顾自说下去:“人人皆知,我对娘子一见倾心。娘子莫怕,为夫身体不好,等为夫死了,一定会给你一封休书,叫你自由。不过在为夫死前,娘子最好不要想着乱跑,不然的话……”
他忽然一顿,手指从她发梢慢慢往下,抚过她颤抖的睫羽,最后落在她细嫩的脖颈上。他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脖子,就像是……要杀鸡之前,试试刀锋不锋利。
许冬藏嘴角垮下来,想起他先前在外头扶住她时演的深情戏码,一咬牙道:“夫君别这么说,我对夫君情深不悔,绝不改嫁,若是夫君死了,我便为夫君殉葬。”
江聊松开手,嘴角的笑意渐深,目光怜爱地看着她:“娘子如此深情,为夫一定努力活下去,不叫娘子年纪轻轻的守寡。”
许冬藏笑得比哭得还难看。
江聊往后退了一步,道:“外头还需要为夫去处理一下,娘子再独守空房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