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之内心的焦灼其实并不亚于陆珩,天刚擦亮便立刻拨通了他的电话。

许琛是被铃声吵醒的,声音带着宿醉后的沙哑,“行之?”

裴行之应了一声,开门见山地问,“老许,昨晚你是不是跟陆珩说了什么?”

这句话以试探的成分居多,但在对方长达半分钟的沉默里,裴行之忽然明白了。

许琛承认昨晚自己喝多了酒,对陆珩说的那番话大部分是因为冲动和前人对后来者的优越感,甚至还藏有一丝不可告人的小心思。

但他并不认为自己说错了。

裴行之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那股对朋友的失望和愤怒,再开口时声线绷的极紧,近乎冰冷,

“许琛,我希望你明白,即使是朋友,也没有代替对方做决定的权利。”

他并不觉得自己委屈,别人又有什么资格来代替他去指责陆珩,追逐光的过程,本就不是痛苦的。

两相沉默里,许琛忽然有些自嘲地问,“是他向你告的状?”

裴行之皱眉,“你喝得太多,到现在了还不清醒吗?”

许琛呼吸一滞,片刻后嘶声反问,“他还不如当年的那个人,为什么你的眼光总是这么差?”

裴行之心中满是荒谬,紧跟着生出一股没来由的烦厌烦,“许琛,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解我?

作为朋友,你真的越界了。”

正是因为信任对方,才会拜托他帮忙,谁知换来的却是这种结果。

挂断电话前,裴行之如同向谁证明一般轻声道,“我在意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那一个。”

两人疑似冷战,夹在中间的唐雪莫名成为双面间谍,既是他们二人的传声筒,又负责传递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