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安栗从沙发后探出脑袋,满眼好奇:“会来很多人吗?是不是很热闹,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
温其玉刚要说话,安栗将胳膊放在沙发背上,头枕在上面,双目晶亮地望着温其玉:“我可以去吗?”
他的目光太过明亮天真,像渴求糖果的稚子,触及他带着期盼的眼神,便不忍让他失望,仿佛拒绝他让他眼神变得黯淡亦是种罪过。
温其玉不由避开他的目光,如实回复:“这得去问二少,不过……”不过二少参加这种宴会的次数不多,一般都是派人过去送礼,或者让三少爷尹承青去。
想了想,温其玉没将这话说出口,他改口道:“我会帮你向二少问问,他应该会同意。”
“真的。”安栗的眼神更亮了,眉眼里全是纯粹的欢喜,“太好啦,我可以出去玩了。”
温其玉凝视他的脸,心想如果二少不同意,也许他可以帮忙求求情。
晚上尹池敛回来时,温其玉将宴会的事情同他提了,尹池敛神色淡淡:“你让人送份礼吧。”说完就要朝楼上走。
温其玉连忙跟上去,将安栗的愿求一并说了,尹池敛上楼的脚步顿住,侧目看他,漆黑的瞳仁里映着客厅通亮的灯光,依旧看不出情绪,他将温其玉的话简单重复了一遍,似乎有些怀疑:“安栗想去?”
温其玉点头:“是的。”
尹池敛的眸光朝楼上看去,停在安栗的房门口,没说话。
温其玉上前一步道:“安少爷以前没参加过这种宴会,可能有些好奇,而且这段时间一直在学校……”
安栗的家庭背景早已被他们翻了个底朝天,普通珠宝商的儿子,父亲经营着一家不大不小的珠宝公司,在遍地是富人的s城算不得什么。
尹家作为豪门之一,同宋齐两家并列,外加商业大佬攻一郁潭,都是上流圈子里不敢得罪的存在。
而宋齐两家恰巧是攻二、攻三出身之地。
“安栗”作为炮灰攻,勉强能挤进上流圈子中,但最多只能跟那些不出名的末流豪门打交道,还被某些自视甚高的末流豪门子弟瞧不上,更别说像尹、宋这样的家世,被他们邀请的人非富即贵,钱势总得有一个,两者都有的大有人在,按安栗的家世,以前应该很难有机会参加这种宴会,好奇也是正常。
事实上这样的宴会没什么好的,人人一副假面,端着优雅高贵的姿态,全是寒暄与假意客套,捧高踩低,曲意逢迎,借着宴会达到自己的目的,将人情世故与虚伪做作表现得淋漓尽致。
尹池敛惯不喜欢这样的交际应酬,能省就省,以前年少无法被逼着参加过不少,待他势大,在圈子里的名声越来越大,在尹家的地位也越来越高,能逼他的人整个上流圈子也找不到几个,对于这样的宴会很少出席,大多派人把礼数尽到,算是给彼此留个颜面。
这次尹池敛打算照常,听到温其玉的话,漆黑的眸色有了点波动,他抬手打断温其玉的话,淡淡道:“我知道了。”也没说好或不好,抬脚朝楼上走。
过了会儿,助理被叫到尹池敛的书房,出来时遇到温其玉,见温其玉朝他笑了下,问:“二少找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