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琰儿说笑了,我怕什么。”
卫琤实在对那个所谓的二叔没有任何的印象,所以真的说不上害怕不害怕。
而蔡琰却不这么想,她嫁给卫琤这么些年,对卫氏一族有颇多了解。
族长卫暠爱子心切,只要跟卫琤有关的事情,他只有一个原则,莫要伤了吾儿。
长子卫觊做事沉稳,虽有乃父之风,却能在游山玩水之余,将本职工作完成得滴水不漏。
二叔卫昪是个能人,这是整个河东乃至大汉世家公认的,若非长幼有序,卫昪比卫暠更适合坐上卫氏族长这个位子,不少与卫氏交恶的世家为之庆幸,否则如今的卫氏只会更强。
而卫昪也是卫氏一族中,唯一敢跟卫暠唱反调的人,卫暠心疼卫琤,不让他过于劳累,可卫昪却是不管,小时候逼着卫琤读书,长大一点逼着卫琤学习骑射,好几次差点害死卫琤。
就连给卫琤讨老婆,也是卫昪一手操办的,当时河东所有世家听说要将嫡女嫁给一个病痨鬼,纷纷避之不及,是卫昪凭借自己的手段,一步步将卫琤宣传成少年英才的形象。
这才让各个世家打消了心中的顾虑,当然,卫昪也是据实宣传,并没有托大,不然新媳妇嫁进来发现卫琤不过一个草包,早晚会被人嫌弃,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他才会从小教导卫琤读书写字,背诵诗经典籍,教授君子六艺,也算是有先见之明了。
如今卫琤‘大病初愈’且看上去比正常人还要健康,若是卫昪发现了,肯定会对他更加严格。
蔡琰笑而不语,就等着看卫琤出糗。
凭心而论,夫君能够变得更加优秀,她也为之骄傲,总比卫暠好一点,太疼卫琤了,若非有二叔卫昪从旁兼顾卫琤成长,卫琤早晚会被培养成一个纨绔子弟。
夫妻二人回到陋室。
刚刚走进院子,卫琤就看到郝娘和小娥红着脸站在院子中央。
郝娘手里端着一个水盆洒水,小娥手里拿着扫帚打扫落叶。
见到卫琤带着蔡琰走进来,她们同时朝卫琤和蔡琰敛衽一礼,眸光中羞赧之意更浓了几分,甚至不敢直视卫琤。
卫琤愣了愣,不明所以。
倒是蔡琰走了上去,附耳问道:“你们都穿上了吧,如何,还贴身吗?”
郝娘面纱后的脸蛋已经通红,轻轻点了点头,拉着小娥给蔡琰谢恩。
蔡琰微微一笑,指着身后不明所以的卫琤说道:“你们谢我没用,是夫君让人打造的,要谢你们去谢他便是,呵呵。”
郝娘羞赧的拉了拉蔡琰的衣袖,那种事情怎么好意思当面去道谢啊。
小娥也是一脸羞红,她没想到世间还有如此奇物,以后来了月信,再也不怕它漏出来了。
蔡琰也知道那种事情不好随意拿出来与人说,她只是打趣一番二人罢了。
此时见二人行动自如,心里也替她们高兴,笑着说道:“回头给村里的姐妹们也送去一套,有了此物后,咱们女人的日子就好过许多了,再也不用躲在屋里不敢出门。”
郝娘与小娥相视一笑,纷纷点头表示感谢。
蔡琰则是看向卫琤,脸上笑容灿烂,如此体贴人的夫君,谁能不爱呢!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夫君拿来的内衬各有不同,其中一种透明镂空的织物虽然好看,可穿在身上……太羞耻了一些,难道是夫君的癖好?
“对了,夫人,过两日便是夕月节,咱们是不是该准备醸夕月饼了?”聊了几句,郝娘突然提醒了一句,眼中满是期待。
蔡琰神色一动,点点头说道:“倒是忘了夕月节将至,也好,那明儿一早,咱们就开始醸豆子馅,应该还来得及。”
她回头看向卫琤,问道:“夫君,过两日便是夕月节了,你有何打算?”
卫琤正坐在石桌旁打理他的药材,闻言愣了愣,“夕月节?”
蔡琰点头应道:“八月十五,迎寒颂月,家人团圆,往年这个时候,二叔都会回来,想来今年也不会例外,咱们……回去吗?”
卫琤眉心微蹙,暗道:这么快啊,马上中秋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