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脸埋在床褥里,很记仇的把季晟之前做过的事情翻出来又复习一遍,哭哭啼啼的骂了几句。
只不过来来回回都是那几个词,没点新意,反倒让自己更气。
“好,不问便不问。”
绿漪其实也猜到了几分,反正又是跟少庄主有关。
这两人置气也不是头一回,每回都像是小孩子闹矛盾,左不过一两日又和好了。
而且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
“我打听过了,这秣州城里,最大的医馆有两家,一家就在这附近,离客栈不远。”绿漪道,“另一家在南边儿,恐怕还得坐上半日的马车——”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但我听说,这第二家医馆里坐诊的卢大夫,以前在宫里当过太医,是衣锦还乡回的秣州,我想着太医的医术,自然要好些。”
洛闻心对此没有什么意见,点点头,“绿漪姐姐,都听你的。”
“那今日便早些歇息吧,”绿漪看了看房里的被褥和熏香,还算满意,“明日一早,咱们就去医馆。”
她走出去,要帮洛闻心关上门,却见少年爬上床,把被子拉到下巴,只露出张巴掌大的小脸来,眼睛还是红的,小声问,“我、我一个人睡吗?”
虽然左右的房间里都是认识的人,可毕竟是新的地方。
……他好久没有一个人睡了。
就算夜宿在马车上,背后也总有一个人,和他隔着一床被子,暖炉似的。
绿漪看他那模样,实在可怜可爱,“扑哧”一笑,忍不住柔声逗他:“那不然呢?我是女子,就算把你当亲弟弟一般,也不好睡在一个房里的。”
洛闻心脸色一红,刚想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可想到自己原本的意思,又一点都不想说了,慢吞吞的翻了一个身,把脸冲着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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