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遏云谷在比琼州还要更靠东南的边上,自此一去,正如孟桥所说,是至少得七天才能到得了。
但踏雪似是也感觉到了主人的焦躁,蹄下一刻不停的飞奔,若非四蹄上都上了坚硬的马蹄铁,这般跑法,定要跑出血来。
季晟将洛闻心抱的很紧。
因为太过用力,背上被劈开的那条口子,又撕裂流出了血,浸透了衣衫。
季晟八岁被殷若佻带回献州教养,十五岁下山,行走江湖至今八年,不管是当年只身闯大漠也好,还是去年洛阳牡丹会也好,都未曾受过这么重的伤。
可他向来活的糙,活的没什么知觉,受再重的伤也是无知无觉的,好像都是在别人身上。
而他自己,只要还剩一口气,就总能再爬起来的。
殷若佻因为这点喜欢他,云岫却总爱嘲讽他是个“野人”,说他入世又不知世,既不懂人心又不懂情爱,既然这样,不如找张面具将脸遮起来好了,当个纯粹的恶鬼修罗,说不定还能免去一些麻烦。
季晟照做,后来便果真如此。
可世事变迁无常,不知道从哪天起,他就变了个样。
像被下了什么效力深厚的迷魂散,他的眼睛开始跟着一个人走。
他笑,季晟觉得心情舒朗;他皱眉,季晟便也跟着阴云密布。
若是见到他哭,那季晟便更是不知所措,像被当头棒喝了。
如今,看到他整个人仿若一张没有生机的白纸一般,软绵绵的落在自己怀里,季晟整个胸腔以左仿佛都空掉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