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征没说话。
没看错人吗,他倒没觉得他有多伟大,他只是觉得,现在努力变好的尹楼是个特别可爱的小孩儿,他不忍心自己一手带大的小孩儿被过去捆住,不管他们以后还有没有交集,他都希望尹楼可以从那段经历中解脱出来,放下所有,去爱他想爱的人。
蒋听皓按灭烟,转头看着他,眼神微暗,开始低声讲述尹楼黑暗窒息的过往。
“他初中的时候意识到了自己是同性恋,他觉得紧张,但不害怕,他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告诉了自己最亲爱的爸妈,渴望支持,但是他那个爹……恐同。他觉得尹楼有病,而且病的不清,在家里一顿毒打之后,在他十六岁的时候把他送进了一家好朋友开的所谓私人精神病医院。”
“而那个好朋友,‘喜欢’尹楼很久了。”
这段话的信息量实在太大,越征心跳彻底乱了,呆滞地看着蒋听皓,脑海里仿佛出现了一个孩子无措又失望的眼神,被亲生父亲送进那种地方……
蒋听皓没给他时间反应,继续说:“那个畜生碍于尹楼他爸的权势,不敢真的动手,只是天天变态地绑住他,带着人在他旁边做,说一堆不堪入耳的话,还反复催眠洗脑他‘不干净了’,下流地盯着他。”
“操!”越征狠狠咬住牙,这一瞬间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想弄死那个畜生,但他又没办法回到过去找到尹楼,他现在好想抱住尹楼说你不脏,好想说你没错……但他都做不了。
“这种被束缚、注射各种精神类药物、催眠洗脑、精神视觉语言猥|亵的日子,长达半年,”蒋听皓顿了顿,勉强压下心底的愤怒,继续说:“可笑的是,尹楼有次想办法甩开过医务人员,但他出不去,他只能偷电话,给他家里打过去求助,他爸居然不信,还主动给那个畜生打电话,让他把尹楼抓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