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江又桃的目光瞬间带了不赞同和些许失望。
呵,江又桃要不是当事人,她就信了。
不就是飙戏么,谁还不会?
此时,她哭得越发梨花带雨,惹人怜惜,声音和神情透着难以置信:“爸,我没想到,为了秀琴阿姨和家宝哥哥,你竟然能做到这一步……”
哪一步?
经常道西家长东家短的这群妇女,似乎嗅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味道,江又桃这丫头怎么说话说一半,让人好奇死了!
江安国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立刻就被江又桃这幅茶里茶气的样子挑了起来,鬼火得喘起粗气,咬牙:“胡咧咧啥!老子那是为你好!行了又桃,别在这儿闹脾气,多耽误大家时间了,跟我回家去!”
说着,就要上前来蛮狠拉扯江又桃,几个妇女及时挡住,语重心长地说:“老江同志,这是不是有啥隐情啊?别冤枉了小姑娘才好。”
江又桃趁众人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立刻朝江安国飞了一记挑衅的笑容,见他脸色阴得要滴水,抽泣着可怜兮兮地道:“从小到大,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家外,我就跟家宝哥的小丫鬟似的,只要我不听他的话,回来你都会骂我打我,还说我一个女娃子不配和他相提并论。这回下乡本来轮不到我,是你要我替他下乡的,你这么做,不就因为他是你跟秀琴阿姨生的儿子吗?”
江又桃的话就像一滴水掉进了滚烫的油锅,围观群众一下就炸开了,邻居们议论纷纷,说啥的都有。
最左边那户的李婶儿嗓门最大:“哎哟!我就说嘛,哪有那么大的傻蛋的,对自己闺女不好,倒是把别人的儿子当成个宝,你们仔细看看,这江家宝跟江安国还真有点像。”
“还真是,这眉毛眼睛鼻子的,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江家宝不会真是江安国的崽吧?”
“你们不知道吧?以前,李秀琴跟江安国是一个车间的工友,她男人是个病痨鬼,说一句话都喘三喘的,真能让女人怀孕?”
桃色新闻无论是在什么时候都是最能引起人好奇的事情,尤其是江安国跟李秀琴这一种二婚了却发现原来早就勾搭上的奸情。大家讨论不休,虽然没有证据却认定这事是真的了。
江安国顾不得找江又桃麻烦,脸色青白交错,豆大的汗密密布满额头。时下对作风问题抓得很严,就连夫妻走在路上都得保持一定距离,免得人说闲话。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江安国的车间主任的位置估计保不住了!
藏在门后的李秀琴惯会做好人,像殴打继女咒骂继女这种事情她是绝对不会做的,她只会在江安国耳边煽风点火。这会儿同样紧张得湿了后背。
楼上楼下的人这里闹喳喳的,也都放下手里的活儿过来看热闹,一来就七嘴八舌地加入热烈的讨论中。
事情越演越烈是江安国没想到的,他急得心都要裂开了,偏偏一时间找不到说辞!
发展成这样,李秀琴不得不出面了,她开门走出来,神色凄楚哀婉,对着大伙说:“我承认在对待又桃和家宝这件事情上,一碗水没端平,人心都是肉长的,试问大家,你们对自己所有子女都能做到一视同仁吗?五个手指还分长短呢。我没想到又桃会这么恨我,恨到不惜胡编乱造。”
说道后面,李秀琴还呜呜呜的掩面哭了起来。
江安国也回过神来了,顺着李秀琴的话说:“秀琴的男人去得早,她那些叔伯兄弟欺负他们孤儿寡母,母子差点就被逼死,你们都知道的。”
他面露悲痛之色,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我虽然跟秀琴是一个车间,但在结婚之前我们并不熟悉,当年我跟秀琴走到一起,是经过厂里的妇联介绍的,大家可以去查证。”
大家面面相觑,一时间尴尬又讪讪,至于内心信了几分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