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了眼手上的台灯,以他现在的力气砸过去肯定能砸出一个口。

南俞举着台灯,兔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傅桀铖却不舍得扔过去,瞪着好半晌,眼底渐渐溢上水雾,带着几分赌气的口吻委屈至极:“你坏,我不想见你。”

一整天过去,他还是不相信这是真的。

管家伯伯说傅先生已经在帮父亲治疗,如果真想害父亲,傅先生又为什么要帮他治疗。

他宁愿没听到傅先生的亲口承认。

傅桀铖拿着端盘的手微不可觉地收紧,最后又不着痕迹把情绪敛在眸底,迈开脚步走过去。

相比小兔子的离开,他更愿意承受这些心痛的言语。

见人真朝自己走来,南俞急得把手中台灯抓得更紧。

小兔子现在脑子很乱,像绳子一样死死缠绕着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自己解开,见自己的吓唬没起到作用,最后咬咬牙松了手。

台灯在傅桀铖脚边砸开,碎掉的玻璃划破西装裤。

这个口宛如划在南俞心上,心脏一下变得刺痛无比,像是小小一个口在被越扯越大。

从未有过这种感受的南俞捂着心脏,眼底没收住露出的担心,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下床去看。

怔了一秒的人突然加快脚步,在南俞脚落地之前把东西放下,握着他的脚眉头轻蹙:“地上都是玻璃,不要下来。”

掌心传来的温度从脚底开始往上蔓延,南俞坐着不敢动,眼睛再次直勾勾看着蹲在面前的人。

镜框下的双眸在灯光投射下流露出的柔情被无限放大,捧着他脚动作温柔无比。

这个才是他熟悉的傅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