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尸块,更多受害者。
易家怡努力想要看清凶手,却看到了更多的暴行。
她咬着牙,看着那些与自己一样脆弱的女性,被折磨,被践踏,被欺辱,被杀害。
仿佛也能体会那种绝望和窒息,她手指用力,青筋暴突。
身体已经很僵很冷了,可她坚持呆在解剖室,看法医们修复尸块、采集线索……
她想要看到更多,不断的看,反复的看。
哪怕因为尸体残缺,而看不到一整段杀戮,看不清凶手的脸,至少她要记清楚那间屋,看清凶手的手、衣服、手臂、肩膀,乃至偶尔发出的声音……
直到今天搜到的最后一块尸被法医官清理去泥、虫、草屑等物,易家怡终于成功进入今天最后一段心流影像之中。
这是挣扎得最凶的一位受害者,她目中不仅有恐惧,更有愤怒和恨意。胆大包天,令凶手愈发凶狠,愈发想要征服她,让她屈服、颤抖。
女人却像发了狂,即便死也要带走他一块肉。被制住了双手,就狠命的用头撞,用牙咬。
凶手只要稍有疏忽,没制住她的手,就会被抽打抓挠。
直到凶手想出更无人性的手段,卸掉她的全部反抗,折磨得她无计可施,她也仍用仇恨的眼神瞪他。
终于,她逼得凶手蹲下身体,与她平视,狠狠地抽她的脸,甚至用细刀戳她——
在这个模糊的画面里,凶手的脸与受害者同框,易家怡终于看到了他的脸。
即便有一半隐在黑暗中,却也足够易家怡记住,当见到时,她相信自己能一眼认出他。
垂眸深吸一口气,她攥了攥拳,努力让声音显得平静,跟许君豪道谢道别,转身走出解剖室。
许君豪看着易家怡有些僵硬的背和略慢的步子,轻轻叹了口气。
但愿看过这么多的黑暗,她仍能活得阳光。
……
……
易家怡走出解剖室时,正遇到从法证科办公室走出来的方镇岳。
两个人都顿了下足,对望几秒,才纷纷回神。
“有了一个嫌疑人,一起去看看?”方镇岳看了下时间,到了深水埗,她想跟,就一起带人回警局。她不想跟,可以顺路送她回家。
“好。”易家怡点头,“嫌疑人是谁?”